先回朝廷任職,以待時變。”
這其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個好辦法。
一聽田豐此言,所有謀士全都沉默著,細細思考其可行性。
想過之後,他們驚奇的發現,話雖然不好聽,實際還真的只能如此。
只要袁紹接了聖旨,以他諸侯盟主的身價名聲,進京至少也是一個實權兩千石大官。
而且,他家四世三公,擁護者眾,過不多久,做到三公之位,也不是不行。
為了早日平定天下,只要丞相李御腦子不進水,基本上會選擇安撫冀州勢力。
可是,這種計謀,把主君袁本初又放到哪裡去了呢?
人家可是奔著天下去的。
果然,袁紹搖頭不語,連話也懶得跟田豐說了,轉頭看向許攸,問道:“子遠,你可有妙策?”
他也不去指斥田豐異想天開,出的計謀乃是餿主意。
總不能自己說出想當皇帝的心思吧。
這時候大漢皇帝劉協還未死,漢室未亡,有些事情心裡想想就行了,說出來就是傻。
對田豐,他已經很不滿意了。
許攸小眼睛骨碌碌亂轉,想了想就道:“偽朝先鋒軍乃是呂布,聽說此人貪財好色,乃一莽夫,又忘恩負義、慣會反覆。只要許之以美人財貨,再劃出一片地盤給他安身,應該有一定的把握令他臨陣倒戈。”
他越說越是自信。
“只要呂布當場作反,從中捅上一刀,那什麼李元化即算再是兵強馬壯,也擋不住內外合擊,定叫他敗得難看。”
袁紹眼神先是一喜,想了想,似乎在權衡得失。
他思索一會,又自搖頭:“你沒見過李御其人,當日在虎牢關下,他與呂布交戰情景歷歷在目啊,那是打得對手心服口服,與丁原、董卓之流大不一樣。不但施之以恩,更鎮之以威……我們想要策反那三姓家奴,難難難!”
這個計謀不怎麼樣。
如果是在董卓麾下的呂布,這樣做成功機率幾乎有著七成,只要自己捨得代價。
但是,如今的呂布跟以前相比,不一樣了啊。
打掉了傲氣的猛虎,只能算是家貓。
“想要對付呂布,一點也不難,只不過,本初兄你沒找到其中癥結所在而已。”
不遠處有人哈哈大笑,空無一人的亭臺草地間,出現一個青袍高冠的中年男子。
來人眉如斜刃,眼中寒星點點,看過來的眼神直似要看透人心。
“來者何人。”四周一片騷亂,兵將吼聲響起。弓上弦,刀出鞘,一片鏗鏘。
“原來是許子將,來來來,請上亭中品茶。”袁紹一見大喜。
他認得對方是誰,說是士子也不對,說是神棍還不準確。
這一位慣會裝神弄鬼,整日裡神神叨叨的,擅能品評天下人物,世人想求他一句評語而不可得。
袁紹資訊靈通,卻是知道,這傢伙雖然貌不驚人,卻是有真本事的。
他相面算命之術,精妙難言。有人暗裡猜測其師承極為不凡,曾得高人傳授。
幾人落座,袁紹問計道:“不知許兄有何見教?那呂奉先天下虎將,實難對付,如何才能策反於他?”
“本初兄如果知道那呂布的青梅竹馬,已在長安城某位大臣府中當個舞女;而且這個舞女已經被獻給李御日夜把玩。你就明白,這件事情,一點也不難。”
“此事可真?”袁紹眼中放光,急聲問道。
“這還能有假?”許劭笑道,他伸手一握,冷笑道:“不但呂布已入彀中,似那李元化,以及那十餘萬雄兵,也有人專門對付,就看本初兄能不能捨下身段請動高人?”
“何方高人,居於何處?”
“吾師紫虛上人正好遊經鳴鳳山,日夕吞霞吐瑞……盟主若是有心,可自行前去請援。只要請他出手,長安軍馬指日可破。”
許劭知天機,曉陰陽,世人都知道他傳了道家神通法門,否則不可能會有這般本事。如今聽到他的師父到了附近,袁紹哪裡還不知機。
他連忙點頭,一把握住許邵的手,親熱無比,笑道:“既有仙師蹤跡,豈能不去拜見?還請子將兄做個引見。“
“那是自然。“
兩人相視一笑。
世人都說不信鬼神,不信方術,但那只是糊弄底層民眾和一些莽夫武將的,真正計程車族子弟和高官顯貴都是信的。
就連皇室劉家,也對長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