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狂龍般捲了過去。
看蕭一刀的刀勢,竟似要將場中閒閒立著的白衣書生和那小姑娘一刀斬成千萬段。
洪易悶哼一聲,退了一步,他看得太過投入,竟被這刀氣影響了,才剛剛練得如同老牛皮一般強悍的面板,此時如被針扎刺,氣血浮蕩。
“瀝血式、狂風式、破軍式,三式合一,好強的的刀式,獅子搏兔也用全力,不愧是邊軍高手出身,就是厲害。”
長樂小侯爺面色也是一白,急急退開。
那刀嘯聲音響在耳邊,刀氣如狂風一般四周席捲,他們這些遠觀之人同時感覺眉間發涼,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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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 獅子搏兔(下)
眾人連退數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刀光如練如瀑般斬落,心裡暗暗震撼於先天高手的強大,隱隱約約就看到一點銀光出現。
沒有劍鳴,也沒有半點威勢。
只是一陣清風徐來,雲朵閒逸聚散。
說不出的自然而然。
“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
無端端的,所有人心裡就想起了先前那書生說過的話。
這並非劍法,而是天地自然的道理,就如月落日升,本該如此。
漫天刀光一散,血紅氤氳之中,就露出蕭一刀驚恐絕望的臉。
他那把血紅長刀,仍然血暈流轉,只是舉在半空,離著蘇辰頸側還有三寸,卻怎麼也劈不下去了。
他的喉嚨處,已被一柄窄窄薄薄的細鐵劍整個刺穿,脖頸後面露出半寸劍鋒來。
血液呲呲作響,從劍鋒一側濺射出薄霧來。
蕭一刀眼中閃過無窮悔意,嘴裡咯咯有聲,強撐著問道:“這是什麼……劍法。”
“殺雞劍法,不值一提。”蘇辰笑道。
他抽劍微振,抖開一些血珠,轉頭看向莫霞道:“看清楚了嗎?是在有意無意之間,心裡可以不存殺機,但劍乃兇器,不見血不歸鞘。”
這話雖然偏激了一點,對是對症下藥。
心軟手軟的女人家,就得用猛藥來醫。
莫霞重重點了一下頭,緊接著白了他一眼道:“白雲出岫用得這般猛惡,簡直如焚琴煮鶴,倒還不如用三尺劍呢,我很想看看到底怎麼劍劍血腥了。”
這是舞蹈老師的職業病犯了,看不得美好的東西被玷汙,不過,這種話其實也是說說而已,蘇辰知道這女人是在掩飾自己心裡的微微慌亂,也不在意,笑笑說道。
“那就如你所願。”
他抬起頭來,看向躍躍欲試的藍衫持劍瘦小中年,還有那重新圍攏過來的十餘個黑衣壯漢,輕聲說道:“你們還想試試嗎?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四周人圍著沒有說話。
蘇辰冷笑一聲,拉著莫霞就往外走。
第一任務,當然是奪舍到一個合適的軀體。
莫霞得到的這個身體是剛剛斷氣的散花樓清倌人,年紀約十四五歲,面容清麗,唇紅齒白,身體極為健康,這已經很好了。
而自己得到的死鬼書生許遷身體,雖然談不上太好,但經過元氣洗脈鍛體之後,如今已是稱得上先天道體,是凡俗之中的頂尖資質,也已經不能再好了。
最關鍵的,這具身體同樣也只有十**歲,別管身體強不強壯,還算得上是年輕人,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
第二任務,當然是圖謀功法了,修練才是第一要務,有這種與人打生打死的時間,還不如找一家上好的酒店好好休養一番,然後仔細籌謀,看看從何處下手為好。
至於散花樓這些人凶神惡煞的打手,他根本就沒有太過在意,更不想多消磨時間。
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自己突然進來殺人搶人,生氣也是難免,殺與不殺,只是隨手為之。
至於道德問題,就不多去考慮。
散花樓是不是逼死清倌人小姑娘?這個還真心不重要。
好吧,無論是哪個時代,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在所多有,次次都生氣,都義憤填膺的話,很可能會氣出個心臟病,英年早逝。
奈何,他想要息事寧人,就此了結此事,別人不願意啊。
“動手。”
一聲厲叱響起,十幾人齊齊前衝,裡三層外三層,須臾之間,就組成了一個圓陣。
上中下三個方位,刀劍破風攻來……
這一次,陣勢大不相同,十幾把刀劍同時攻到,宛如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