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讓從小到大都很少說她的母親說了一通,有些氣惱,對著陳晨狠狠地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這是“死定了”的意思。
陳晨笑容一僵,老媽為什麼你現在比從前活氣不少我卻覺得自己更悲哀了呢,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陳晨眼巴巴的望著自家母上大人,羅少梅看著小女兒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不由心軟,忍不住就“噗嗤”一笑。陳晨總算放下了心,轉頭又去撥弄地上的玉米秸稈。
羅少梅又好氣又好笑,這小丫頭,見著自己不生氣了就把她媽媽給拋一邊,咬牙切齒啊。在灶火屋裡忙活半天的羅少梅的姐妹們見著了這一對母女的精彩演出,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怎麼從來沒發現四妹(姐)還有這麼小孩兒氣的一面呢?bxzw。
61 男孩女孩到底還是不一樣
(bxzw。) 陳晨乖乖的偎依在姥姥身邊,看著姥姥時不時往灶裡添一把柴火,偶爾翻一下灰裡埋的紅薯,火燒得旺旺的,烤的靠近的人身上極暖和。bxzw。。
羅少梅坐在凳子上摘菜,她相比其她的姐妹來說其實廚藝並不很好——她從小讀書到大的時候,這些姐妹在家幫忙做家務、幹農活,雖然她放假回家時也會幫忙,可是每次伸手問父母要學費還有生活費時都心虛又心酸。跟她年紀相差無幾的五兒還有六兒,有時候會刺她,反倒是爹會平靜的說她們,“你們要是能讀高中,上大學,我也供應!”
那個年代,幾輩子務農一個文化人都沒出過的農村家庭,出了一個大學生,多麼新鮮又榮耀的事情,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她選擇了去讀師範,學校給發一些糧票。羅少梅至今都還記得,她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確定自己真的能去讀大學了,心裡又高興又擔心。爹倒是高興的喝了酒,又去給已經去世的爺爺奶奶上墳,然後村子裡連演了三場電影,爹說,“花錢也值了。”
雖然明白那年月農村的女孩子,考不上學就只能在家幹活等著嫁人,有些家庭甚至都不讓女兒上學,羅少梅還是覺得自己讀書花的錢有姐妹們的一份辛勞,當年在縣城讀高中,二姐夫騎著腳踏車去給她送鹹菜,塞給了她兩塊錢還有爹孃準備的糧票,羅少梅很感激。
前天晚上回去她開啟了那個大伯送的禮物,是一隻金戒指,款式大方新巧,羅少梅很喜歡。bxzw。她和陳宏結婚這些年,前些年家裡沒錢,倆人誰也沒提這事,這兩年家裡漸漸有了錢,可是夫妻倆都很忙,更是把這事給忘到了腦後。
羅少梅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伸出左手在陳宏面前晃啊晃,陳宏正在看電視,瞟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挺好。咱大伯挺會挑東西。”瞧著自家老婆手上的戒指,陳宏忽然想起來結婚這幾年人家連孩子都給他生了,他還沒給親愛的老羅同志買過什麼貴重首飾呢!回頭咱也去買!
今天來走親戚,臨走前羅少梅想了又想,到底是把金戒指拔了下來,用小紙包包好放回抽屜裡。一旁過來抹寶寶霜的陳晨小同學很不解,為毛不戴啊,這戒指看起來還不錯呢!反正將來也是要丟的,戴一天是一天唄。
陳晨拐彎抹角的問羅少梅這附近是不是治安不好啊,羅少梅就明白女兒以為她是怕被搶。她搖搖頭,“咱也不能太張揚了,你的那幾個姨媽,哪個也沒什麼貴重首飾,我戴著這個去,她們除了替我高興,肯定心裡也會有些不舒坦。大過年的,我也不能置這種事。”
陳晨其實真的不以為然,至於麼,不就一金戒指,誰還會怎麼樣?
瞧著今兒三姨說話,倒真是有些怪里怪氣的,雖然是笑著的,可是話裡話外都在刺人。bxzw。這位又怎麼了?以前只聽老爸說三姨小心眼,有個什麼事情就放心裡整的自個兒天天頭疼。陳晨倒是沒見過她三姨那模樣的,陳妞小同志只是很不耐煩這位抓到什麼事就唸叨不停,有好事就不停炫耀。
羅少梅還是低著頭摘菜,動作利落,任她三姐怎麼說,要麼輕輕巧巧的避開,要麼一句話不說。陳晨坐在姥姥身邊,決定這位三姨要是再說下去,不就是諷刺人麼,咱也會的!那年你巴巴的來問我爸要麻辣燙的方子,怎麼沒見你諷刺人!倒是羅家的大女兒,陳晨的大姨先看不過去了,不就是嬌兒家掙了幾個錢過得好了些麼,你至於眼皮子這麼淺到了孃家也來哭窮,話裡話外都是當年怎樣嗎?姐妹們過得好了,你若真過的不是很好,出了什麼事,難道咱們還能站在一邊不管?去年她們姐妹幾個去問人家掙錢的方法,人家二話沒說就給了,這情她都還記著呢!老三也是個沒見識的,眼皮子淺!
羅大姨心下有些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