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搶肉的明湛,道:“說正經的,剛剛我提的,你們覺得怎麼樣?”
明湛窩回去,繼續片肉,淡道:“凝氣期的客卿長老,倒也少見。不過她是黑市的女當家,就這一條,就足夠了。何況此女雖然天生不足,但一看就非池中之物,日後只怕還有她的造化。現在縱然麻煩一些,要替她遮風擋雨,也沒什麼。”
剛剛在商量的就是請青蝶做客卿長老的事。大多數人認為,青蝶現在不過是凝氣九層,又懷了身孕,再來仇人又多,簡直就是一個燙手大山芋。門派初立,眾人自己也是焦頭爛額,事情多得不得了。那青蝶又不可能是會上山來讓他們圈起來保護的料。光想想都覺得棘手。
但是有這麼一個客卿長老,又是有好處的。因此眾人都搖擺不定,直到明湛一錘定音。
明慈精神一震,道:“那就好了。先派兩個人過去看著,等立派的時候,再正式下帖。”
聞人裕笑道:“我們能拿得出什麼樣的人 ?'…3uww'像樣的人手卻是很少,至多去兩個築基。過兩日等聞人家的人來了,我要在山門立個困龍大陣,作為開山之陣。到時候再叫兩個兄弟過去,在黑市也做一個,留下個築基守陣也就是了。”
明慈想了想,道:“這些日子最辛苦的就是你了。”
確實是,開山之時,基本上哪兒都離不開他。原來好好的一花花公子,現在也邋里邋遢的。
聞人裕淡淡一笑,道:“能者多勞,我是大能人,自然多勞。”
頓時眾人又都笑了。
夜裡明慈洗了澡,擰著頭髮從浴桶裡爬出來,一邊把頭髮絞乾,一邊對心不在焉地靠在榻上看書的明湛道:“今兒我到黑市,碰到了那官氏的婢女。”
於是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
明湛放下書,半晌,方道:“你記不記得在林中那一日?”
明慈一怔:“怎麼?”
“玄是金丹,習慣收威斂息,他靠近,我們沒有察覺,可以解釋為我們意亂情迷。”
明慈擰了他一下。
明湛笑了一聲,捏住她的手,復而又皺眉,道:“那個婢女,竟是跟隨李玄,一直走到近前,若是他不先出聲,我們竟還是不知道。你不覺得奇怪?”
“……確實,很奇怪。”明慈凝眉,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明湛摸著她的背脊,半晌,方貼著她的耳朵道:“山下盧聖元留下的東西還有一大堆,他們原先住的府邸都已經封了。”
明慈被他的氣息撩得有些不自在,避了避,不防耳朵被他舔了一下,直顫慄了一下,方語氣不穩地道:“我,我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去搜。”
明湛摸著她的腦袋,道:“早日去,多帶幾個人,要搜查仔細。我殺了幸丹紅,玉樓墜崖,她被我砍去一條手臂,心肺又被鎮傷,想是九死一生。不過,還是要小心點好。”
明慈猛的想起來,那玉樓,擅潛蹤之術。
那事情可就複雜了。玉樓曾經是烏孫公主,又是卜氏兄弟的親信。烏孫和銀海又曾經是關係這麼親密的盟友。官氏出身銀海,也算是盧聖元的部下,和玉樓有私交的可能性極大。
這裡頭的關係千絲萬縷。但是要理清楚,又非常困難。起碼明面上,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明慈想了想,道:“明日一早,我就帶人下山去看看。”
明湛笑了一聲,道:“好。”
言罷就把手裡的書丟了出去,砸翻了蠟燭,把她抱在了懷裡。
再說李玄。他陰晴不定的脾氣已經是非常著名了,時不時就會發個脾氣。而且他每次發完脾氣回了屋,對著嬌妻,又是一臉的木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這次也是一樣。
一推開門,看到官宛嬌坐在桌邊哭,倒是讓他愣了愣。官宛嬌是個美人,梨花帶雨,就更美了幾分。李呆子看了半晌,也覺得非常好看,半晌,方道:“你怎麼了?”
難道是今日他呵斥她家侍女的事,讓她生氣了?
官宛嬌抬起朦朧的眼眸,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玄郎……”
然後又背過了臉,泣不能語。
李玄竟然慌了,坐去了她身邊,半晌,才憋出一句:“到底怎麼?是不是外頭有什麼人給了你氣受?”
官宛嬌搖搖頭,最終輕聲道:“玄郎,是妾自己不好。”
李玄便粗著脖子道:“你這話莫瞎說,再怎麼樣你也已經跟了我。我答應過你爹會好好對你,也不會計較那些旁人誰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