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的敲打,齊氏面色才稍緩些,喬姨娘低聲應下,依舊微垂著頭默不吭聲。

眾人退散之時,錦畫聽見莊氏要叫則棋去她房裡,則棋頓了頓,故足勇氣揚聲說要回去看大周姨娘病情如何,在人前那莊氏只怒卻不得發作,則棋得以脫困,暫時避過這一劫離開。

錦畫才回到房中沒過多久,齊氏便派了人過來給錦畫量身置辦新衣,又送來兩套首飾和一應物品。

因怕侯府四位小姐不懂宮中規矩露怯,於是袁老太太又讓蘇媽教習宮中簡單的規矩,與人行禮請安,應退言語。

蘇媽平日裡雖極少呵斥丫鬟婆子們,卻從無有人小瞧於她,這倒不是緣於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緣故,而是因為她為人公正敢於直言。

素琴得知能夠進宮後異常欣喜,對於蘇媽教習的規矩表現出極大的熱氣與興趣來,則棋始終木訥,輕易不出聲,錦畫也只有在她頂撞莊氏的唯一一次中,看出她異於常人的狠絕神色。顏書也不甚開心,她本想磨得喬姨娘只帶自己一人進宮,壓根想不到齊氏也可以進宮,並且齊氏與喬姨娘是帶著琴棋書畫四姐妹一起進宮的,所以她對於自己不能出挑很失望。

唯獨錦畫,也說不得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只是跟著蘇媽學著,極少出錯,也極少認真,一遍遍敷衍過去了。

一次歇息時,顏書無意間潑在了素琴身上一些茶水,素琴瞪了顏書一眼,回房去換衣,則棋轉過身去鄰側的院落中看望大周姨娘,顏書百無聊賴,便去旁邊的書房裡翻看著。

錦畫見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蘇媽一個人,輕聲笑了笑,還未等說話,便聽見蘇媽有意無意地說了句:“四小姐只怕是早已知道太太也會進宮,所以才想出要侯府四位小姐都進宮的主意吧?”

錦畫眨了眨眼睛,只做沒聽懂的,蘇媽仔細端詳著錦畫,見她神情若水,又故在年幼,於是便沒有追問。

錦畫暗歎,蘇媽說的何嘗不是?正因為自己弄清了,知道自己定然會進宮,所以才放棄牴觸,順其自然地隨著事態發展而變。

那一天終於到來,侯府上下緊張籌備著,大到給各宮妃嬪備下的禮物,小到錦畫頭上的髮簪,袁老太太和齊氏事無鉅細地操持著,生怕有所遺漏貽笑大方。

錦畫也有些緊張,畢竟要去的地方是皇宮,是令天下女子傾慕而嚮往之地,在那裡憑著宮鬥廝殺爭得一席存活之地,得帝皇恩寵,保家族興旺不衰。

雖有嶙峋白骨,雖有殘骸熱血,掩藏在繁華迤邐的宮殿之下,用人世間最至高無上的權力去渲染紛繁沉寂的無邊歲月,遮掩一段無從訴說的殘顏蒼白。

這皇宮,或許有愛,已步入結局,或許有愛,已消失殆盡,總之,無一世長久可言。

來此,或者享一世榮華,死。或者甘於平庸孤苦終生得以苟存,活著便也是死了。死雖是每個人難逃的宿命,是每個人行至生命盡頭的終結,卻從無後宮這般兇險陰狠,如履薄冰也未必能留存性命。

死便是皇宮永恆不變的主題曲。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是個說話不算數的,自己鄙視自己,嗚嗚。

☆、初見

皇宮雖不若顏書所言,黃金作磚琉璃作瓦,滿地珠玉琳琅滿目,可也是瑰麗如畫、肅嚴莊敬之寶地。

晟帝乃是在宮變中被擁立登基,正當盛年,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親民廉政,十數年光景過去已是百姓安康、富樂平和。後乃是鎮國公府上的嫡長女赫連氏,得先帝指婚入主中宮十七載,育有二皇子和兩位公主。

赫連氏在後宮一向以賢良淑德自居,不喜奢華,偏又喜歡熱鬧,所以經常在後宮設宴邀請親貴大臣家眷入宮相聚,但是往年赫連氏極少召集這麼多人進宮相聚,所以齊氏也極少在應邀之列。

這次,齊氏帶著素琴、則棋坐在一輛馬車上,喬姨娘帶著顏書、錦畫坐在另一輛馬車上進了宮門,同行的還有珊瑚、繡屏、紅玉、蜜柚幾個服侍丫鬟。

剛進了赫連氏的澄瑞宮,顏書按捺不住欣喜,便左右四顧指東指西地看著,喬姨娘忙去拉她的手,齊氏趁機在錦畫耳邊叮囑了幾句,要她一定要謹守宮規,不能惹出是非。

宴會並未正式開始,赫連氏還未出來,各位太太、小姐們都湊在一旁說話,有心的太太們便會格外注意適齡出嫁的小姐們,而那些小姐們就格外注意自個言行舉止,以期能夠在外留下好聲名。

素琴便是其中一位,她見有位圓臉太太搭訕齊氏問起自己,稍顯羞澀地坐在一側不言不語。齊氏被那位太太纏得心煩,所以就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