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心,水房的後面。最早的大煤堆不見了,呈現在眼前的是三四千平米的操場。學校的校舍是原來的食堂改成的。
一進學校的大門正面和兩頭的房間都是教室。陰面原來的廚房改做老師的辦公室,食堂的辦公室做了校長室。只有倉庫和廁所依然沒有變。
我所在的班級在左邊第一個教室。全班同學大多是幼兒園就認識的小夥伴,每天一見面都格外地親切。大多在說:“我的煙盒有多少了;。。。;我的piaji有多少了;。。。;我又買了多少玻璃球;。。。。”等等。並且,把帶來的玩具掏出來展示一番。清脆的鈴聲一響,‘咚,咚,咚!’大家全都馬騮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們班的班主任是翟老師。合體的衣著,高高瘦瘦的身材,齊頸的黑髮,清秀的面龐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在給我們講語文課時親切又和藹,而在批評人時扳著面孔不怒自威。
上學的日子裡,雖說要學的東西多了,可是每天再也不會被爸媽鎖在屋裡。而且能和幾十個同學在一起學習翫耍,那可真叫一個痛快!在歡樂的同時,煩惱總是與之並存的。
一天下午放學後,大家一起往外衝。在剛出校門時,我忽然發現我的鞋帶開了,我蹲下身來繫鞋帶,忘了身後還有人。正在下臺階的楊春來無處落腳,撲到我的身上差一點翻了過去。氣得他直罵:“徐禿子!你他媽的幹啥那?”
‘徐禿子!’是我聽到最多的罵聲,也是最讓我惱火的罵聲,聽到罵聲就像利劍穿心一個樣。
楊春來長的比我高大,經常欺負軟弱。我也被他罵腦了,心想:“你他媽的老罵我,我也會罵!”於是跟他對罵起來。
他一看往常怕他的我敢回罵他,衝上來就打我。我與他對打了幾下就敗下陣來氣得直哭,幾個大一點的哥哥上前把我們拉開。媽媽聽到我的哭罵聲從水房裡出來。又奸又滑的楊春來嘴裡罵著:“徐禿子!徐禿子!。。。”一溜煙地跑了。
見到媽媽來到身邊,我的膽子彷彿也壯大了,扯開嗓子罵他。媽媽責怪道:“行啦!行啦!別罵啦!都是小朋友。罵啥?”
我很委屈:“他先罵我的!憑啥老罵我‘禿子!’為啥啊?”我質問著媽媽。
同樣的問題在以前我就問過媽媽無數次。媽媽也生氣了。她說:“。。。。。。誰知道你們小時候那麼淘。。。。。。”媽媽欲言又止地打住了下面的話。
當天夜裡,我再次問媽媽我頭上的疤咋來的。
媽媽說了下面的一段話:
“63年過年的時候,有一天郭叔值班。媽媽和郭嬸在做晚飯,爸爸哄我們三個孩子玩。
爸爸說:“來!咱們猜個悶啊!說是:‘十二屬相它佔先,鐵嘴鋼牙走人間。天生一副富貴樣,灰色裘皮身上穿’是麼呀?”
我的腦子沒有小英快,她馬上問道:“大大,啥叫十二屬相呀?”
爸爸回答道:“咱們國家早先時,按天干地支記年。十二屬是地支裡的,一年一個。誰是哪年生的就屬哪年的屬,你屬。。。。。。”
小英拍著小手說:“嘔!我知道啦!是老鼠!”
爸爸高興地說:“對!是老鼠!還是小英聰明!小小笨!”爸爸褒一個貶一個。接著說:“這回我問小小,小英別吱聲。啊!”
小英很得意地答應著:“哎!”
爸爸問道:“小,我和你媽再加上你,一共幾個人那?”
我很快地答道:“三個!”爸爸接著問:“現在家裡有幾個大人?”
我也很快答道:“三個!”爸爸還問我:“有幾個小孩?”
我答道:“三個!”爸爸故意考我:“你有幾個手?”
我想都沒想就答道:“三個!”爸爸氣得吼道:“幾個?”
不知是我真的笨,還是被爸爸暴怒的模樣嚇著了。我膽怯地答道:“三。。。個。。。”說到個字時根本聽不到了。
爸爸抬起手來‘啪!’就是一巴掌。把我打的從炕邊一個滾滾到炕底邊,臉蛋上紅紅的掌印子凸起老高。我大聲‘哇--!’地哭起來。
媽媽和郭嬸嚇的一頭撞進來問:“咋的啦?”
爸爸還在氣惱中:“我問他有幾隻手,他說三隻!我讓你有三隻!”
媽媽一看我臉上的樣子也來氣了說:“拉倒吧!俺都聽著啦!有你那麼問的嗎?再說,才兩歲半的孩子,說不對你教他呀!幹啥下死手打他?”
郭嬸也說:“大哥,你真的打的太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