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出過門不知道外面的兇險,是不是非要哪天吃點虧才能明白過來?”
小弟一把抓過了被子蒙在頭上,“我先睡覺了,老姐,天氣好冷哦。”
人往地鋪上一躺,被子蒙個嚴實,不到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鼻息聲。
我嘆氣,若不是這次帶著他,我哪還需要這樣子瞻前顧後,弄得現在又要開始這種小心謹慎,防範森嚴的生活。
深秋寒風凜冽,帳內卻是爐火溫暖,雖是逐年衰退的部族,但必竟曾經盛極一時,留下來的豐厚物資還是有不少,這個帳蓬便被燻得熱烘烘。
玄斯娜小心地為我剪下了長髮,然後將剪刀和頭髮齊放在了旁邊侍女捧著的托盤上,愧疚地道,“對不起,艾達。”
第五十章 賽 前(一)
“沒事,”我打量下鏡中的自己,現在頭髮短至耳際,額前散亂著一些小劉海,還真有幾分櫻桃小丸子的味道,但沒有她的頭髮那麼厚密了,看著鏡中的那個黑色短髮的女子,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玄斯娜,“你們這裡有沒有染髮劑?”
“染髮劑?”玄斯娜愣了一下,“那是什麼?”
“就是可以使頭髮變成各種顏色的一種東西。”
“哦,你所說的是芬芳之水?”玄斯娜說道,“用這種水來洗幾次頭髮,便能改變原來的顏色。”
“能給我拿來一些嗎?”我興奮地道,這下子能更好地隱藏住自己,因為純黑髮少見,自己四處行走,容易招搖。
玄斯娜有絲不解,但還是答應下來,“那你想要什麼顏色的?”
“藍色的,天上的那種藍色。”我立刻回答,我喜歡藍色,尤其是天空藍,那麼絢目,看上去特別順眼舒服,給人一種很平靜的感覺。
於是從此以後,我便成為了一位藍色短髮的女性,對自己的新形象,我還比較滿意的。短髮輕鬆,藍色怡人,天天的心情很不錯。
小弟對我的新形象也是持欣賞態度,他甚至問我,“老姐,你在那邊怎麼時沒想過弄個這樣的形象出來呢?”
我怒道,“染成藍顏色,我豈不是就成了問題少女了?”
小弟經常跑來看我們排練舞蹈,作為一個旁觀者,他還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意見。很早以前,當他利用暑假時間去馬來西亞看望他的母親時,因為母親十分愛好文藝,便隨同她一起去過此類的培訓學校,學過一些專業課程,算是略有所知吧。
在教授舞蹈的日子裡,我嘗試著體會他們部族的音樂,並根據節拍和曲調編出舞蹈動作,有時很頭痛,因為從沒做過此類事,所以往往是編好了某一動作之後又發現不對,不得不重頭再來。
一晃之間,一個月過去了,塔斯木族開始啟程前往赤鷹國。浩浩蕩蕩的一長條隊伍,在漫漫長路上前行著。
我和小弟、玄斯娜同坐在一輛馬車上,一路上,我沒有停過對她的舞蹈指導,為她講解與糾正手指及手臂的動作。
玄斯娜經常驚歎地對我說,“艾達,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多的奇思妙想?”
我吱唔著,左右而言它,怎能告訴她我曾經受過多年的舞蹈專業訓練,如果不懂得編舞,那才是讓人奇怪。
傍晚時,達爾佈下令在一片樹林裡紮營休息。族人們手腳並用,熟練地搭好了帳子,生起了火堆,樹林裡熱鬧非凡。
小弟一頭栽進了帳子裡,“好累哦。”
“你一整天坐馬車還累?”我跟在後面,不滿地說道。
“坐著也累,”小弟很肯定地點了一下頭,“而且還要聽你們一路上的嘮嘮叨叨,真的好辛苦。”
我轉過頭,沒理他。
小弟很快就睡著了,我也覺得疲乏,哈欠連天,不多時也沉沉地睡去。
但到了午夜,我自動醒來,睜著眼睛望著黑黑的帳頂,心情煩悶。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睡不好,常從夢裡驚醒,而後便是一宿無眠。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衣物與被子磨擦,發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吵到了小弟,他迷糊地嗯了一聲後又轉身睡去。
我悄悄地起身,穿上了一件外衣,打算出去走走。
漫步在寂靜的樹林裡,我繞過了守夜的族人,避開了一堆又一堆的篝火,四處亂走,靜夜寒冷,我拉緊了身上衣服。
即將黎明,塔斯木族的紮營地一片靜悄悄,除了火堆的微微亮光,所有皆為黑暗。
但轉過了幾個帳子後,發現不遠處居然有一個灰色的帳子在微微透著光亮,似乎還有隱隱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