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死,便是這樣嗎?”墨哼唧看著那個沒了呼吸,沒了心跳的老人,不解的問道:“人死還有投胎轉世,為什麼這群凡人哭的這麼傷心?老婆婆又不是魂飛魄散了。”
“傻丫頭。”洛安安揉揉哼唧的腦袋,輕聲道:“人死是有投胎轉世,但是活著的人卻再也見不到她了。就像有一天娘死了,哼唧便再也見不到我了一般。”
話音剛落,洛安安的衣袖便被一雙小爪子緊緊抓住,小傢伙一臉驚恐:“不要,孃親不會死的!”
安寶寶啞然失笑:“真傻啊,孃親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孃親怎麼可能會死?”
聞言,小哼唧這才放下心來,又抬頭看看那些人:“他們真可憐。”
洛安安笑而不語。
就這樣,母子二人在此處停留了許久。期間,墨哼唧還化形成為一個成年男子去施粥,更為切身的體會到了饑荒的感覺。
在此期間,洛安安施法降下幾場大雨,使得乾旱之難被解決。此時正值春季,山上長出了不少野菜,大地更是復甦的時節。洛安安命傀儡留下一大批糧種之後,便帶著女兒去了另一個國度。
甫一現身,她們便出現在一座極為繁華的都城之中。
墨哼唧接連大半個月沉重的心情終於在熱鬧祥和的氣氛中得到了些許緩解,她暗搓搓的想道:“這下孃親是帶她來玩的吧?”
“哼唧啊,這裡熱不熱鬧?”某隻笑眯眯的問道。
墨哼唧盯著一老翁攤子上的漂亮花燈目不轉睛,聽到孃親的話後點點頭,然後指著燈籠可憐兮兮道:“娘,我想要那個。”
聽到這,安寶寶微笑著欣然道:“走吧,娘給你買花燈去。”
最後墨哼唧一手提著一盞漂亮的鯉魚燈籠,一手拿著糖葫蘆糕點等各種小零食,滿滿的幾乎要抱不動了。
“夫人小姐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兩日沒吃東西了……”
一個乞丐突然竄到她們面前,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看上去瘦骨嶙峋,聲音也十分微弱。
墨哼唧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那乞丐見了,也不顧髒,當即撿起糕點往嘴裡塞,那模樣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小傢伙當即躲在了洛安安身後,連燈都不敢撿了:“孃親……”
她不明白的是,都城明明這麼熱鬧繁華,為何還是會有乞丐出沒?而且這個乞丐看起來和那些災民一樣慘。
待地上的點心被乞丐吃光了,他回味了舔了舔手裡的殘渣,抬頭對上墨哼唧那雙清澈純淨的眼睛後,突然為自己吃了小娃娃的東西而心生羞恥。他侷促的在髒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撿起那盞漂亮的花燈,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墨哼唧面前。
在洛安安的頷首下,小哼唧接過花燈,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這下乞丐更加羞愧了,他驚慌的擺擺手:“不,不謝,對不起。”
此時,洛安安開口了。
“我觀小哥似乎手中有繭,似是常年握筆所致,想來也曾讀過書,為何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事實上,洛安安已然看出了此人的命格,前二十載大富大貴,爾後家道中落,後半生悽慘伶仃。一看就是個敗家子,把家業都敗光了。剛好可以用他的例子給小哼唧上一堂課。
聞言,乞丐沉默了。是啊,不過才短短一年,他便從人人羨慕的大少爺變成了幾乎要餓死的乞丐,怎麼就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呢?
在洛安安的言語蠱惑下,乞丐隨著他們到了一處茶樓,慢慢講起了自己從前的事。
結果不出洛安安所料,此人果然是個敗家子,而是還是個傻白甜的敗家子——無論誰對他說一句好話他都信以為真,並且隨手就用大筆的銀子回饋對方的那種土豪傻白甜。
好在此人心性倒是不壞。雖然從小被家中長輩養的嬌慣了些,但也知禮儀。家裡曾是這座城的首富,錢財多到無法想象。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就極其容易被養的天真驕縱。
從小,此人便人送外號“散財童子”,當然這可不是誇他的話,而是一個貶義詞。拿著家裡的銀子不當銀子,隨意在街頭買個小玩意都能扔下一片金葉子的憨貨,自然成了人人眼中待宰的肥羊。
比如,不小心碰碎了普通茶樓那種幾文錢一個的茶碗,便被人稱為古董索賠了幾千兩銀子。
而且更為奇葩的是,這孩子傻成這樣,他家裡居然不管!老人疼愛孫子,且信奉“吃虧是福”這句話,仗著家中銀錢多到不知幾何便任由這孩子去了。做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