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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自晃悠著,口氣輕忽,“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個剛剛恢復正常一年的傻子而已,又能夠對別人的病情發揮什麼作用呢?”

叔嫂同行的樂趣

燕青鳶在前面兀自晃悠著,口氣輕忽,“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個剛剛恢復正常一年的傻子而已,又能夠對別人的病情發揮什麼作用呢?”

“嫂嫂又何必自責?這樣的事情便是任誰也難以預料到的,倒是這次和親,為難嫂嫂如此離鄉別土長途遙遙來到我蓬華國。”

聽出燕青鳶口氣當中的埋怨,項文煥緊了幾步,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安慰著這個絲毫不會注意別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女子。

她在提起自己此前曾經痴傻十六年的過往時,居然是如此的坦率自然,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那般輕鬆。再想起此前代替皇兄迎親的時候,這個女子也是那般的一派輕鬆。

項文棋雙眉一緊,斜睨著身旁緩行的燕青鳶不由便有些出神。

雖然在花轎當中睡覺睡到口水大滴實在是件不太有氣質的事情,可是卻是誰也不能否認,正是這種寬和隨意的性子倒更加凸顯出這個女子的與眾不同。

她和旁的那些女子不一樣,很不一樣。

望著前頭甬道出口左右兩條路,燕青鳶微微一愣。

止住了腳步回頭去望,卻見身旁的項文棋兀自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燕青鳶眼珠一轉,忽然就雙手攏在唇畔衝著項文棋大喝一聲,“嘿!”

“啊?”

正在為了燕青鳶的與眾不同而暗暗思忖的項文棋猛然聽到耳邊炸響,登時一驚,回神抬眼,對上的卻是燕青鳶看著自己顯出些微得意的笑臉。

“抱歉,三弟被我嚇到了。”

燕青鳶掩住口唇,嘴上說著抱歉,可是眉眼當中卻偏偏蘊滿促狹笑意。

“是文棋走神了。”

展眉還之一笑,被嚇到的項文棋反而對著嚇唬人的燕青鳶口氣歉然,“嫂嫂怎麼不走了?可是有話要對文棋說嗎?”

“是啊。”

燕青鳶微笑點頭,抬手指著面前甬道出口的左右兩條路道,“我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走了。想必三弟應當是知道路的吧?”

杏花繽紛,不願放手

“文棋當然知道。”

怎麼會有女子不認識路居然還敢這麼大膽的不帶任何侍從便四處亂走?項文棋先是一愣,隨即便是釋然,是了,如今他面對的這個女子可不是尋常女子,而是燕青鳶。一個不同尋常,對任何事物都寬和相待的女子。

望著眼前側著面龐笑睨自己的燕青鳶,項文棋緩緩笑開,抬手指了指左邊的小路。

“那還想什麼?走吧!不是等著探望王爺嗎?”

燕青鳶眨眨眼睛,風風火火的轉過身子便要邁步,卻不防腳下那些顆粒突出的鵝卵石有些溼滑。

燕青鳶踉踉蹌蹌的手舞足蹈著,滿心哀嚎,她不會是和安定王府這麼犯衝吧?怎麼總是摔倒!

就在燕青鳶滿頭都是黑線的時候,一隻手臂忽然便伸了過來,非常及時的握住了她的肩膀,一個輕帶,不倒翁一樣的燕青鳶便被捲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避免了再一次瀕臨摔倒的命運。

這個及時雨般的懷抱,是項文棋。

剛才看著燕青鳶搖搖晃晃的轉過身子還沒有站穩便要邁步,他就心知不妙。因為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教訓,所以他已經非常聰明的將出言提醒改為身體力行。

於是,蓬華國的三皇子項文棋便幾乎是在燕青鳶開始搖晃的同時,飛身攬臂,成功阻止了燕青鳶再一次的同大地親密接觸。

急速的旋轉當中,燕青鳶只覺一陣眼花繚亂,下意識的便用雙手緊緊抓住胸前這個救命稻草一樣的溫暖懷抱,心中暗呼好險。

“嫂嫂可有傷到什麼地方嗎?”

終於站定了腳步,項文棋關切的垂下眼睛,望向緊偎在自己懷中的燕青鳶。

“沒事。”

燕青鳶展了眉眼抬起眸子,心中暗笑自己在項文棋的面前總是如此跌跌撞撞,容易受傷。

這樣的對話好熟悉。

依稀,剛剛湖邊之時他的關切猶在耳畔。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齊齊笑了起來,忘記了彼此仍然相互擁抱。

一陣風過,柔柔拂過天地,帶落滿樹粉嫩杏花,花瓣如雨而落。

立在花雨下,項文棋忽然生出一陣從未有過的悸動,落英繽紛之中的笑靨之美居然更勝花色,溫暖如斯,讓人不願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