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就正好不會打擾她嫁過去以後天天睡懶覺了。
想了半天,燕青鳶回過神來,正好捕捉到自己那個父皇偷瞄自己的眼神。
燕青鳶眨了眨眼,就像是毫無察覺那樣輕輕一笑,對著父皇和母妃應下了這門婚事,“打仗這麼可怕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吧,不就是和親嗎?兒臣去就是了。”
選擇,和親還是開戰2
“青鳶皇兒啊,你真是我們茲蘭國的護國聖女啊,父皇一定要在全國百姓的面前好好的表彰你這樣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看到燕青鳶自行鬆口,老皇帝那一顆提了老高的心終於放回了原地。
如果嫁一個女兒就可以免除兩國交鋒,當然是上上之策。
可是這個女兒不同其他女兒,畢竟是他們茲蘭國的護國聖女,如果就那麼輕易的答應蓬華國使臣的求親要求,他這個茲蘭國的皇上在國民百姓的面前也太沒有面子了。
所以,他和容妃娘娘這麼一唱一和的,為的就是要得到燕青鳶自己親口說出這句答應。
他是非常疼愛這個女兒沒錯,這個女兒十六年來口不能言,剛剛清醒不過一年就要和親遠嫁,他這個做父皇的豈會不心疼?
可是,身為一國之君,他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相較於自己女兒的個人幸福,他這個茲蘭國的皇上必須更加看重國民百姓的安居樂業。
對著自己的女兒設下如此圈套,實乃沒有辦法當中的辦法啊。
“青鳶啊,害的你要遠嫁和親給人沖喜,是母妃沒有用啊,是母妃沒有用啊……”
看到燕青鳶答應和親,容妃娘娘衝了過來,一把擁住燕青鳶,再次用自己的涕淚交零抹了燕青鳶滿頭滿臉。
既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夫君因為身為一國之君而為了國家社稷為難,又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遠嫁異鄉給人沖喜,容妃娘娘的眼淚實實在在是發自內心。
“兒臣明白,兒臣都明白。可是兒臣既然身為咱們茲蘭國的護國聖女,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即將受苦卻束手無策啊,既然兒臣和親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又何必一定要兩國開戰各自傷亡慘重來結局呢?”
燕青鳶已經洞悉一切,她任由容妃娘娘的眼淚在自己的身上肆意渲染,她只是反手抱住容妃娘娘的身體,無比溫柔的拍撫著這個照顧了自己一年多的媽媽。
“唉……”
站在一邊的皇上看到如此一場母子將別的人間慘景,不由的也是嘆息連連。那頂九龍獻瑞的金絲華冠之下,皇上那原本還算烏亮的髮絲似乎也在一瞬之間泛出白色霜華。
和親路迢迢1
因為蓬華國要求一切從快,所以當茲蘭國的聖女公主在做出了和親遠嫁的決定後,第三日便已經踏上了和親之路。
大紅色的巨幅喜旗如同火焰一般在風中烈烈盛開,一眼看不到邊的嫁妝箱子彰示著茲蘭國這位公主的卓然身份與眾不同。
撥開發上珠冠直垂下來遮住面孔的層層珍珠流蘇,燕青鳶同父皇、母妃相對無言,只剩淚眼。
“去吧,去吧……”皇上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幫燕青鳶將耳際的碎髮攏好,皺紋迭起的面孔之上流露出那樣的不捨神色,可偏偏口中卻還要違心的一聲聲催促著女兒離去。
“青鳶啊,母妃可憐的青鳶啊,是母妃沒用啊,生了你卻沒有本事保護你……”
容妃娘娘照舊是哭的涕淚交零,不過這次她卻是仔仔細細的拿著手上的錦繡帕子抹著臉上的淚水,生怕會有一點一滴的淚水染上了女兒的身,從而帶去一生不幸的徵兆。
“父皇,母妃,你們多保重,兒臣去了。”燕青鳶深深的將眼前兩人的影像透過眼睛印入心底,然後垂下眼睛,在蓬華國喜娘的催促聲中轉身登上大紅花轎。
雖然燕青鳶知道眼前的男女並非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來到茲蘭國的這一年多的時間中,他們卻給付了她在二十一世紀所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溫暖。
坐在花轎當中,感覺到花轎搖搖晃晃的正在離開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燕青鳶揭開轎簾,看到身後那高高的石階上,她的父皇、母妃正滿眼溼潤的相互攙扶,相互依偎。
燕青鳶趕緊鬆開手上緊拽著的簾子轉過了眼睛,卻仍是鼻頭一酸,而後便有兩滴熱淚砰然跌落手背之上,碎做千萬瓣。
再見了,那個明明膽小害怕打仗,卻還要冠冕堂皇的設計圈套來讓她親口說出和親遠嫁的父皇。
再見了,那個遇到大事小情,總是喜歡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