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燕青鳶稱作“嫂嫂”,一面輕聲說道,
“就像嫂嫂此前所說,換衣裳也好,看太醫也好,不過就是本皇子拿來搪塞那些奴才的藉口罷了,目的就是為了延遲嫂嫂去往鳳鳴宮的時間。
最好是等到了所有人等都到了鳳鳴宮中的時候,嫂嫂再到。或者,就是由本皇子或者二皇兄陪著的時候再到。”
“十四弟何出此言?”
燕青鳶雙眉微蹙,同時改口稱呼項文臨為“十四弟”。
“因為那個瑾妃娘娘大有些古怪。”
聽到燕青鳶的問話,項文臨眉眼一凜,眼風之中頗有幾分項文煥平時思索問題時候的神情,
“我曾經在鳳鳴宮中聽到瑾妃平日同母後的一些私下說話,言語當中似乎對於二皇兄的病情突然好轉有些狐疑,甚至言下之意對嫂嫂也別有些忌諱的意味。
所以本皇子我就擔心她會不會趁著你們獨處的時候暗中出手做些什麼手腳。
因為此前知道二皇兄對於嫂嫂的重視程度,所以即使本皇子我並不怎麼喜歡笨拙懶散的嫂嫂,可是就算是為了二皇兄,本皇子並不希望那瑾妃娘娘暗中的手腳會傷及嫂嫂。
所以今日才會用藉口打發了那礙眼的奴才,為的就是帶走嫂嫂,至少等到鳳鳴宮中人多了些的時候再過去。
想必人多的時候,那瑾妃也會有所顧忌。無論她的身後到底何人指使,本皇子我希望嫂嫂平安無事。
不過如今看來嫂嫂聰慧有餘,倒是本皇子多慮了。”
“敢問一聲,十四弟何時發現瑾妃娘娘的不對勁,此前可曾將這些事情告訴過王爺?”
燕青鳶一面記下項文臨的話,一面出聲問道。
皇子的別有用心
聽到燕青鳶的問題,項文臨輕輕嘆息一聲,而後才輕聲說道,
“發現那瑾妃的古怪,也不過就是上次嫂嫂入宮之後的事情,本皇子還不曾對二皇兄說起過。
因為自當初如母妃過世之後,二皇兄便大病如山。這一病便是幾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所好轉,所以本皇子是即使有心對二皇兄言明,卻也不知到底什麼時候合適,生怕無端攪了二皇兄輕鬆愜意的生活。
畢竟如今二皇兄已經淡出大家視線,便是進出宮廷,次數也是極為有限,想那瑾妃即使是對二皇兄以及嫂嫂滿腔敵意,產生摩擦的機會卻也不多,所以本皇子便不曾多言。
若不是今日遇上嫂嫂這般坦然相告,本皇子也不會和盤托出這些事情。如今告訴嫂嫂這些,只希望嫂嫂能夠了解這些事情之後盡心盡力的護得二皇兄周全,不要辜負了二皇兄對嫂嫂的一番重視在意。”
“王爺乃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拼卻全力也會護得王爺周全,倒是為難了十四弟這般設身處地的為王爺著想,實在難得。”
迎上項文臨誠摯且又帶有一絲狡黠的眼神,燕青鳶微笑點頭,舉止得體大方。
說話的時候,項文臨一直在緊緊的盯著燕青鳶的眼睛。
在聽到燕青鳶口氣之中同樣認真之後,他才又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事情那般猛的一拍手掌,然後抬眼對上身旁詫異望來的燕青鳶緩聲說道,
“其實,本皇子還希望嫂嫂能夠將這些事情當做咱們之間的秘密,好好的放在心裡,一切小心也就是了。至於二皇兄,如今身體才初見好轉,這些擾人之事咱們就還是不要煩他去了,嫂嫂你說是不是呢?”
額……
聽了項文臨頭頭是道的話語,燕青鳶微微一怔。
抬眼對上項文臨那一雙亮澄澄且有所期待的眼睛,燕青鳶於頃刻之間陡然明白了這位十四皇子的心意。
化敵為友,共同的願望
這項文臨,今日之所以會如此這般坦誠的同她交心。
一方面是因為得知了她素日的裝傻充愣,可是另外一方面卻也是因為看到了她的聰慧過人。
所以在暗暗的希冀著要利用她和項文煥的感情,來促使她去充當那個能夠為項文煥遮蔽危險的擋箭牌。
“本皇子的提議,嫂嫂以為如何?”
半晌不見燕青鳶有所回答,項文臨似乎有些情急,卻又不便於面上表現出來,只能裝作是隨意的那麼一問。
抬眼看到面前殷切望著自己的項文臨,自然不難聽出他這故作淡然的口氣當中所夾帶著絲絲著急和不確定。
燕青鳶於心中暗暗感慨著這個年歲不大的十四皇子居然有此思慮,面上卻是含笑點頭允道,
“十四弟說的是,我自然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