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啊!”蔣茹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態度卻放開多了。就再那一瞬間的心思轉變之前,打死她也不會喊出相公兩個字。
蘇巖明白了,她這位新母親肯定是想通了什麼,才會從方才的小心翼翼轉瞬間變得如此落落大方。她忍不住好奇的上下打量她,看的出來,她從前必然也受過很好的教養,才能有這樣寵辱不驚的氣度。只是……為什麼會給人家做小妾呢?
當然,這樣不客氣的傷人話蘇巖是不會問出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她能忍住二十年,就能一輩子忍下去。蘇巖相信,她是個知命的女人,不會嫌日子過的太平靜。
不過。喬府恐怕日後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太平了。
看著她的笑臉,蘇巖伸手扶了她坐下,自個坐在她的左手邊,微微一笑:“茹姨,多謝你。”
蔣茹臉上一熱,覺得有些發燙。更多的則是一種感慨,不是為了突然坐上了這個夫人的位置,也不是為了她十多年的隱忍與平淡,而是蘇巖的這聲謝。
謝謝你,多麼簡單的三個字啊,可是,卻彷彿已經有許久都沒聽過了。
拉過蘇巖的手,她輕輕的撫著。這一刻,她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既然你注意已定,我自然不會勸你什麼。只是在外頭一個人……若是能常回來,就好了。”
聽懂她隱去的話,是怕她受什麼委屈,蘇岩心底劃過一道暖流。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曾出去找過工作,有過不在家的一段日子。但是社會不是那麼好混的,當她拖著疲憊回到家的時候,媽媽說,既然在外頭受委屈,就不如呆在家裡。蘇巖想象也是,自己一個學設計的,個性又沉默安靜,在公司裡混不出頭。還要被上司打壓,被同時嘲諷,不如在家自己接點私活。雖然收入不穩定,但好過在外面把自己那點靈氣消磨乾淨,於是就安心的當起了宅女。
想到媽媽,蘇巖就忍不住的鼻酸。只是在蔣茹面前,她也不好表露什麼,只是默默的低了頭。蔣茹也畢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哪能看不出來。只是當她想起沒緣見過的母親,輕輕的嘆了一聲,溫柔的將她攬進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背。
“寶兒這是怎麼了?”忽然興起想來看看自己這個新鮮出爐的正妻的喬玄一進門,就看見了這副畫面,倒是讓他一怔,不由想起了當年妻子抱著雨兒的樣子。心底一軟,覺得蔣茹那張臉倒也不是那麼普通,挺溫柔的,看著就和氣。
蔣茹也楞了,她搬進這主屋也有幾天了,卻是一次也沒見過喬玄。那些個姨娘們見在這兒見不到老爺,都一個個的開始找藉口不來問安了。按理說。她現在是正室,要是拿著這個藉口罰她們也沒什麼錯。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還莫名其妙著呢,也低調慣了,哪能隨便得罪人。
“老爺怎麼來了?”一開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有些尷尬的望著喬玄。
蘇巖也有些不好意思,見她尷尬,連忙打岔:“爹爹來了,快坐下,方才茹姨正跟我說些娘從前的事兒呢,一時聽的有些感觸,就……”
“原來是這樣……”喬玄點點頭,看了蔣茹一眼:“難為你還記得。”有些事情,連他都記不大清楚了。
“老爺忘了,當年是夫人救的我。”蔣茹柔柔一笑,起身給喬玄倒了茶,看他穿的有些單薄,便找了件舊披風出來給他披上:“這幾日天涼,老爺出門還是加件衣裳的好。”
喬玄剛從門外進來,確實感覺有些冷。見她細心的給自己繫著帶子,心底不禁又柔軟了幾分。
蔣茹見他看自己,還以為他是對衣服有意見,忙說道:“老爺別嫌棄,這披風我沒穿過幾次,只是放的時間久了,看著舊了些,不過倒是常拿出來曬的。”
“明兒讓裁縫進家裡一趟,裁幾件新衣裳吧!”她不說。喬玄還沒注意到。仔細看了看,發覺她自個身上的衣服也是舊的,不禁皺了皺眉:“不是每年都會給你們做衣裳麼,怎麼還穿舊的。”
蔣茹看了看自己,覺得嘴裡有些發苦,差點沒淌淚,但還是忍住酸意笑道:“別看是舊衣賞,料子卻是極好的,穿著也舒服。新衣裳有些咯人,我見姐妹們喜歡,便送了她們……”
“以後你是夫人了,得穿好點的。”喬玄想想,也就明白了。合著是看她不得自己的寵,便想著辦法的欺負她。自己能管得了下人,對女人卻沒什麼辦法。再說,人硬要說是她送的,那又有什麼辦法?“做八套吧,天快冷了,冬天的衣裳也要添一些,替寶兒做幾件,順便你自己也做幾件喜歡的。”
順便?蔣茹笑了起來,他人老了,臉皮卻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