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也連驚帶氣,一命嗚呼,極其美好的十份快樂家庭,整個毀在“奪魂旗”之手,心頭腦際,無疑印象極深,縱令她記憶業已喪失,這三字入耳,依舊自然而然地為之心驚體顫!
上官靈既然有此發現,遂立即把握時機,輕輕拉住孟浮雲一雙柔荑,—望著她那蒼白玉頰,用一種低緩深沉而極帶關懷的聲音說道:“‘奪魂旗’有真假,有好有壞,真‘奪魂旗’‘逍遙老人’鍾離哲,神功絕世,風趣可親!三位假‘奪魂旗’之中,‘閃電神乞’諸明,與‘幽冥神君’閻元景,均極正直,只有‘九毒書生’姬天缺,兩手血腥,一身孽債,殺人無算,喪盡天良!雲姊……你不必怕他,應該恨他,我們一同前去,替江湖中除去這個兇魔巨害好麼?”
孟浮雲自上官靈握住自己雙手以後,立有一種溫暖感覺,電布周身,芳心逐漸寧靜下來,那不知怎樣興起的奇異恐懼,也自淡然消失,恢復了正常神色,玉頰飛霞地搖頭笑道:“我生平膽量極大,決不會對任何人,或任何事加以畏怯!但‘奪魂旗’三字,不知怎的,卻對我有異常感觸!在武夷山中,每逢師傅提到,總會心跳幾下,先前聽你說是隻對真‘奪魂旗’‘鍾離老人’心服口服之時,也有同樣感應,如今更這樣的不能自制起來?真可算得怪事!就好像我從來不曾與你相識,驀聞有人傳聲高叫‘上官靈’,便覺極其熟悉可親一般,幾乎是無法加以理解的呢!”
上官靈見孟浮雲神志一清,又是這等說法,不禁暗作苦笑,知道自己見識經驗不夠,無法幫他恢復記憶,只有將來向“逍遙老人”鍾離哲,及“南筆”諸葛逸兩位胸羅永珍,學究天人的老前輩討教,或許有望?
這時孟浮雲雖已心寧氣靜,但一雙玉手,卻仍由上官靈握在掌中,未曾收回,上官靈因不願涉及輕薄,遂輕輕放手,俊目凝光,看著孟浮雲那比花解語,比玉生香的嬌靨,微笑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奪魂旗’,我們第三件比鬥之事,可以另換那的題目!”
孟浮雲又恢復了她那高傲神情,收回玉手,微掠雲鬢,妙目中迸射神光,朗然道:“不要另換別的題目,我定要把那杆‘奪魂旗’弄到手內,仔細看看它有什麼特殊魔力?會使我心靈之中,產生一種奇異感覺,然後把它撕成粉碎!”
說到此處,換了一種溫柔語調,向上官靈繼續說道:“我們互相比鬥之舉,就這樣決定,先到‘萬姓公墳’,賞賞你所說的新奇悽迷月色,然後硬闖‘九幽地闕’,鬥鬥‘九幽地闕新主人’,和‘九毒書生’姬天缺!三件事中,誰做到的多,就算誰勝!”
上官靈一含笑點頭,孟浮雲那雙長長睫毛的妙目微眨,又復說道:“但賭約必須償還,可不許賴!我贏了你便拜認姊姊,你贏了……”
話音未了,突然玉頰一紅,停口不語。
上官靈被孟浮雲這副嬌媚丰韻,逗得暗覺蝕骨銷魂,含笑問道:“一句話怎不講完?你說下去呀!”
孟浮雲嬌羞無比,窘得滿頰飛霞,佯嗔說道:“說,說你個鬼!想不到你人小鬼大,一肚子都是壞心眼兒!來來來,我們說走就走,先和你比陣輕功試試!”
嬌聲清脆,宛如語燕啼鶯,最後那‘試試”二字餘音,猶在上官靈耳旁盪漾之際,孟浮雲羅衣飄舉,人如白雲輕揚,業已美妙無儔地,縱出四丈!
上官靈被她罵得全身一陣輕鬆,喜發心頭地哈哈大笑說道:“比輕功你可準輸,我學自鍾離老人的‘雲飄電閃身法’,舉世無倫,足可讓你十丈!”
一面含笑發話,一面站起身形,正待如言等孟浮雲馳出十丈以外,再復提氣追蹤之時,眼前忽然白影電飄,香風一散,孟浮雲竟又復縱回,看著上官靈深情無限地,柔聲說道:“我忘了你元氣未復,不宜勉強提力,我們先慢慢走,隨興流連,等過了三天,再和你比比腳程,領教領教什麼得自鍾離老人‘雲飄電閃’的絕世輕功身法?”
上官靈覺得這孟浮雲,人豔於花,神情如水,情能刻骨,意足銷魂,不禁痴望著對方嬌靨,自然而然地信口而出,又復叫了一聲:“常姊姊……”
孟浮雲似喜似嗔地瞟了上官靈一眼,說道:“你怎麼又來了?告訴你我不姓常,並在未曾鬥得你心服口服之前,也不要你叫我姊姊!”
上官靈方自窘得俊臉一紅,孟浮雲又復向他笑道:“你老是常姊姊長,常姊姊短的,把有關她的故事,告訴我好麼?”
上官靈自極多細微之處視察,知道孟浮雲對她的本來面目,已極迷惘,自己目前縱然把她身世複述一遍,亦必無益,不如留待向鍾離老人,或“南筆”諸葛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