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兩家老爺子都未出現,可於情於理還是該湊到一起商談一下。聽說,姜家得到了杜家的一些股份,這算作聘禮的一部分。
那個老奸巨滑的老頭如今找了個山莊養生,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實則心裡不知道在做什麼打算。自打許舒回國,兩人還沒見過面,許舒甚至想過,他是不是越老越怕,為了惜命在故意躲著她。
宴席上,許舒有些拘謹,婚姻在她眼裡只是一個形式,對於男方的家人,她完全沒有做好相處的準備。不過杜家老爺子看起來不苟言笑,確是音容肅穆,神色一派坦蕩,可她依然接受不了他銳利的審視。
於是她尋了個藉口出了包間,在走廊裡逛了兩趟,親自下樓去前臺點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費用算在包間。
摸了摸藏在身上的藥瓶,抬頭看見攝像頭,閃身迅速縮排死角里,可惜瓶口要用專門的開瓶器開啟,這是她並未預料到的。
她想再到前臺借用一下,正說話時身後突然有陰影覆過來,先她一步接過開瓶器。
許舒一驚,偏過頭看向來者,見是杜竣,輕輕舒一口氣:“原來是你啊。”
他兀自開啟酒瓶,倒進兩個高腳杯,衝她溫然一笑:“裡面太悶,我們出來喝一杯。”
“我……”他打亂了她的計劃,讓她措手不及。
“交給我來吧。”
她裝作不明白。
“我的女人,不需要她的手沾上血腥。”他的語氣淡淡,隨後利落喝下半杯酒,噙著笑道,“隨我回去吧。”
在他面前,似乎已經沒有了可以遁形的謀算。許舒愣了好久,酒店裡充足的空調熱氣蒸得她臉上發燙,再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到了轉角之處,正轉過身耐心等著她。
他們已經有了婚約,她算是他的人了,再不需要太多話強調他的立場。
訂婚後,許舒多了很多“自由”,不斷跟他接觸,出入公司,甚至有幾次住進了他的家裡。
日子多了幾分驚險刺激,還有夾雜於其中的曖昧與歡喜。真真假假,因為弄不明白,心裡就像在冰上種下了火,一邊融化著溫暖著,一邊忐忑著害怕著。
杜竣公司出現了虧損,數額之大叫人牙尖打顫。董事會過問,他說是正常經營下的正常滑坡現象。下了會議,臨著窗戶,始終淡然平和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霾。
許舒剛剛從姜家回來,這麼大的操縱進展如此順利,讓姜效丞欣喜若狂的同時也生出了疑惑,她回去便是要打消疑惑。
剛進辦公室,看見杜竣坐在椅子上翻檔案,下意識放輕腳步,不料他還是有所察覺,回過頭看她一眼,待她到了身邊,趁她促不及防掀了她的袖子。
雪白的手臂上是一塊一塊不忍細看的淤青。
她看向他質疑的雙眼,眼眶不覺發緊。“姜效丞怕我變了立場,我把這些傷給他看了,對不起。”
他目光冰涼,從抽屜裡翻出來一罐藥,當著她的面輕輕一拋砸進了魚缸裡。
原來他知道了她在服藥的秘密,這些藥片會導致皮下出血,形成像淤青一樣的紫癍。
“想要仿造我對你實施暴力的痕跡,對你來說,只有吃藥一種辦法麼?”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反問:“……不然呢?”
杜竣笑了,起身突然出手把她推在沙發上,在她錯愕的眼神中俯下|身親吻咬吸她的頸彎。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件!她從來沒有想過杜竣會對她做什麼,可現在這樣的行為顯然已經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程度!
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難道真的像姜效丞說的那樣是個衣冠禽獸嗎?
他那麼高大有力,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甚至在短短的時間裡做出了接受的準備。可之後停頓許久,身上突然一輕沒了壓迫。他站起來看著她,把辦公桌上的一面鏡子扔在沙發上。
“這些,夠了麼?”
許舒慌亂地摸過鏡子照向自己的頸部,白皙嬌嫩的肌膚上呈現出好幾處紫紅的痕跡。
這難道就是他所謂的辦法嗎?
她幾乎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匆匆忙奪門而出快步走向衛生間,腳下高跟鞋沒有章法地亂戳著理石地面,就像她失去規律的心跳。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他對她做的最過火的事。跳過了牽手,跳過了接吻,跳過了所有相敬如賓。
下一步計劃,將是杜竣的翻盤之戰。姜效丞的貪慾太大,賭注也越來越大,一步步順順利利地下來,給他本就狂傲自負的性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