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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往前蹭了蹭,小手抓在何寓的髮梢上,軟糯糯地說:“嬸嬸,我也喜歡你,可是媽媽說,嬸嬸將來會有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再對我好了。”
話音一落,何寓和杜陵都愣住了,肖鳳琪跟一個孩子說這樣的話,是不是用意太深了呢?她反手過去摸他的頭,柔聲道:“不會的,只要棠棠聽話,我會一直對你好。”
“太好了!我以後有媽媽,還有嬸嬸,都會對我好!”小孩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掰起手指頭認認真真地數了起來,“以後媽媽陪我睡覺,奶奶給我講故事,叔叔給我做飯,嬸嬸唱歌……”
他說了很長一串人名,這裡面的順序大概也能代表這些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高低,一個消失三年的女人再度出現,僅僅不到一天時間,就憑母親的身份排到了第一位。
何寓和杜陵對視一眼,眼裡都有幾分無奈。
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之後又去醫院,何寓的藥都吃完了,效果還算不錯,例假期沒怎麼疼,人看著氣色也好了不少,決定再吃些藥穩固一下。尤其是補虛,這是個長期的過程,不能見好就收。
去醫院也是為了錯開看到陳霜去公司辦理離職的場面,兩人現在水火不容,撕破了臉,再加上前一天她還想要出手害她,她說什麼也不敢再去接觸陳霜。
用這一天時間在網上揭發陳霜的抄襲底子,美人娛網站一下子炸開了鍋,訪客量在短短兩天內激增,連那個宣傳數日的婚禮都沒能有這場私怨來得受矚目。
證據十足,再加上金攬給出了一點力,就算陳霜有力洗白自己,她那點粉絲也不夠看的,網上的局勢幾乎是一面倒。那場主持人比賽的承辦電視臺見勢不好,也對陳霜採取了永黑決定,永不錄用。
時隔大半年,何寓心裡的憋屈一下子宣洩出來。那段時間自己為工作奔波勞累,她卻用自己的稿件享受著成功的果實,內心處在一種強烈的不平衡當中。誠然她把陳霜搞得很慘,但都是陳霜咎由自取,在做某一件錯事的時候,就應該想明白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人活一生不易,一點錯誤就有可能被揪住不放,但如果誠心改過,還會有更廣的路子可以走。
隨著訊息的散播,網路輿論的宣揚,不少電視臺向何寓伸出友誼之手,殘疾人婚禮主持證明了她的能力,美人娛給她提供了名氣,這樣一個實力與名氣共俱的人一下子變得搶手起來。重金請聘,擔負違約金,每個開出的條件都那麼誘人。
何寓對著手機思忖了漫長的一天。到杜陵晚上回家的時候,跟他說:“我覺得我這麼折騰挺對不起付總的,先是趕走了《娛樂大承包》的一個主播,現在再動辭職的心思,挺不厚道的。”
“甭管他,美人娛本身就是他半路搞上手的,沒當正經公司經營,這兩天還跟我說讓你做個小小的網路主播太屈才了,你的能力不能限制在這上面,又不好直接跟你講,怕讓你誤會成趕你走。”
“那我走了,《娛樂大承包》不就連一個主播也沒有了嗎?”
“這你不用擔心,你別忘了,還有幾個實習主播呢,橫豎不會讓這個節目垮了。”
原來美人娛早就有了這樣的顧慮,何寓也寬下心來,趁著這兩天在家認真研究起哪個電視臺的節目更有利於她轉型。
杜家看起來並沒有因為肖鳳琪的再度歸來顯得波動劇烈,可是卻因為肖鳳琪,空氣裡都流淌著詭異的氣息,讓何寓覺得有種難以言狀的憋悶。杜家老爺子倒是時常回家,可對著肖鳳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說讓老大趕緊回國,兩個人還是法定的夫妻,離不離婚也應該是他自己的事情,旁人很難攙和。
肖鳳琪當真像她說的那樣,跟個傭人似的勤勤懇懇幹活。有一次她剛拖了地,何寓房裡的飲用水喝完了,拿著藥下樓接水,把還沒幹的地面踩上了一串腳印。
幹完活,肖鳳琪正坐在沙發上打毛衣,說是從來沒給孩子做過什麼衣服,想讓他穿得暖和一點。杜家哪裡會缺孩子一件衣服,可這畢竟是做母親的一份心意,誰也沒阻攔她。
見地面又弄髒了,她一急,又想過去拖地。“我來吧,你別亂了針法。”何寓見狀,把藥放在茶几上,轉過身去拿靠在牆邊上的拖把。
肖鳳琪見她轉過拐角,放下毛衣,湊過去把何寓的藥看了一遍,什麼調經暖宮,一看就知道是婦科藥。這一盒裡放了三板,她掂了掂盒子,偷偷抽了一板藥藏在沙發下面,等何寓再回來把藥拿走,也沒察覺到藥少了。
到晚上,杜陵有事沒回家,為了高雲漫的事情,去約華家那位少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