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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噗”一下異響,那條蛇的蛇頭,已被蕭七一腳踩爆,蛇身還未見捲上去,就被蕭七的腳郟�閃恕�

一飛半丈,落在一個羅剎惡鬼的頭上,“索”一聲,蛇身就纏住了那個羅剎惡鬼的脖子。

本來已經恐怖的那個羅剎於是更加恐怖。

董千戶倒抽了一口冷氣,趙松看在眼內,一雙腳竟似有些軟了。

蕭七居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董千戶佩服的道:“小子你的膽子果然得很。”

蕭七嘆了一口氣,道:“差一點就破了。”

說著他繼續舉步前行。

趙松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董千戶也算夠朋友,沒有搶在趙松之前走在最後。

先也好,後也好,三人現在都已走進了“捺落迦”。

地獄!

荒草及膝,煙霧悽迷。

院子中蘊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氛,一股難以言喻詭異氣味。

是泥土的氣味?是野草的氣味?是瓷土的氣味?還是群鬼的氣味?抑或地獄的氣味?

鋒利的劍尖,尖銳的矛,刀芒奪目斧光閃亮,三人魚貫的從劍矛刀斧不走過。

提心吊膽,每一個羅剎惡鬼都是那麼猙獰恐怖都像要擇人而噬,母一種兵器都好象隨時會向他們身上招呼,看似不動,又似要動,不看猶自可,一看難免就心驚。

卻又不能不看。

蕭七在前面開路,走得很慢,很是小心。

走過了院子,蕭七的左手已摸過七個羅剎惡鬼。

觸手冰涼。

那似乎全部都是瓷像,蕭七卻始終是一些也不敢大意,右手始終沒有離開過腰間明珠寶劍的劍柄。

他隨時都準備應付突來的襲擊。

劍隨時都準備出鞘。

劍始終沒有出鞘。

沒有襲擊。

也沒有蛇再出現。

三人終於到了對門大堂。

大堂中有燈。

一盞血紅色的蓮花燈在正樑吊下來,蓮花燈燃燒著的火焰卻是碧綠色。

整個大堂籠罩在碧綠色的燈光不。

三人一踏進大堂,也被燈光映成了碧綠色。

在大堂的左右,站著好些瓷像,塑的都是地獄中的諸神,一身官服。

馬面,牛頭,鬼卒之外還有判官。

生死簿已開啟,判官瞪眼咧嘴,右手筆高舉,似正在批判某人的生死。

對門有一面照壁,上面是一幅浮雕,塑雕的是飛揚的火焰。

血紅的火焰。

碧綠的燈光照耀不,火焰仍在隱約的透著血紅色,就像是以血煉成。

這儼然就是煉獄的景像。

在火焰的前面,放著一張形式古怪的長案。

長案後有兩張形式古怪的椅子,椅子上左右坐著兩個身穿王袍,頭戴王冠的閻王。

一男一女。

男的猙獰,女的美麗。

男的威嚴,女的嫵媚。

那種猙獰的威嚴,那種嫵媚的美麗卻絕非人間所有。

最低限度,蕭七三人就是從來未見過。

女的那個面色原就是青綠的顏色,在青綠的燈光照耀不,簡直就是碧玉雕琢出來一般,迷人之極。

她的一雙眼卻是血紅色,如火似焰。

男的那個卻恰巧相反,他的面色如火似焰,青綠的燈光照耀之下,仍像要滴血一般,血紅得怕人。

他的一雙眼反而是碧綠色,就像是兩顆碧玉嵌在眼眶之內。

在他們的左右,懸著重重碧紗。

碧紗如煙,卻已被兩把紫金鉤左右鉤起。

蕭七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停留在這兩個閻王的面龐之上。

三人亦不約而同,都生出了一種渺小的感覺。

那剎之間,都感覺自己的生命已操縱在眼前這兩個閻王的手上。

也只是那一剎那,董千戶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得並不大聲,但是在這個寂靜的煉獄之中,已經很響亮。

蕭七、趙松不由都奇怪的望著董千戶。

他到底無端的笑什麼?

難不成是瘋了?董千戶笑得雖然有些像一個瘋子,(奇*書*網。整*理*提*供)眼神看來仍然很正常,事實也並沒有瘋。

他笑著忽然道:“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