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身體自會照明,不需要藉助任何燈火之力,只見前方是綿延不絕的大山,高低不一,但是其間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左右騰挪,上下穿梭間,來到一塊隱藏在山谷腹地深處的空曠之地前,這塊地彷彿是被人工開拓出來的一樣,草木池水搭配的都是盡善盡美,星羅棋佈,每一棵樹木似乎都是按照一種法門而栽種,整個園林透著一股天然神秘的氣氛,山水草木之間赫然聳立著一座造型別致的兩層小閣樓,閣樓一樓漆黑,二樓透著微弱的燈火。
四女也有些陶醉地看著這一片‘人造奇蹟’,單美仙暗忖還是魯大師會享受,竟然能覓得如此清幽之地隱居。
五人再往前走,就聽得樓閣內響起一個蒼老洪亮的聲音:“有貴客到,請這位高人到樓內一敘。”
元越澤聞得此言,攜四女閃身落到了閣樓的門外,步過正門上刻著‘安樂窩’的牌匾,對著入口處的兩道樑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型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透過四面花雕木欄門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傢俱渾厚無華,閒適自然。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
老者的聲音又傳下來道:“請上!”
五人拾級而上。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該是主人寢臥之所。
這時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而廳中央的桌上放著酒盅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幾件必需的傢俱,均為酸枝木所制,氣派古雅高貴。
元越澤拱手朗聲道:“元越澤攜內子前來拜會魯師。”
那身影一震,緩緩轉身,臉向五人。
只見他峨冠博帶,長鬚飄飄,須俱白,年紀在四,五十歲許間。
他有著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
魯妙子見仙韻飄飄,渾身著淡白色光芒的的一男四女站在身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瞬息間便又恢復正常,似笑非笑地道:“元小兄弟原來竟是這般的年輕,是羽化登仙后無事可做便來找老夫下棋嗎?”
原來剛剛魯妙子感覺到了外面有一股真氣在接近閣樓,但是卻又見推門而入的是五個人,也就是說另外四人的修為是在他之上的,見眼前五人都是二十歲不到的模樣就有一身如此修為,怎能不讓他驚訝。又聞得那仙人般氣度閒雅的男子道出姓名,魯妙子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聲震天下”的人與他的妻子到了。
因衛貞貞從《無字真經》中領悟出一套飄逸靈動的劍法,奈何她對真氣的運用並不自如,懵懵懂懂,所以真氣外洩,以至被魯妙子察覺。
見魯妙子有些失神的看著自己一行人,元越澤開口笑道:“魯師不請我們坐下小酌幾杯嗎?”
魯妙子這才回過神來:“是老夫孟浪了,幾位身帶仙韻,又可出聖潔之光,老夫以為世上真有神仙下凡一說,以至失神。幾位請坐下說。”
單美仙四女躬身施禮後與元越澤圍坐在上面放著酒壺及杯子等酒具的圓木桌旁。
“幾位請先嚐嘗老夫自釀的劣酒。順便歡迎幾位來到老夫這簡陋居處。”
魯妙子坐下後,親自為元越澤及幾女斟酒。單美仙幾女早知魯妙子是天下聞名的老前輩,自然連連起身謝禮。
“魯師客氣了,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這酒味道不錯,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應該就是魯師自釀的‘六果液’吧。”
元越澤抿了一口讚道。
魯妙子聞聽後眼中再閃一絲訝色:“不錯,此酒是採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元小兄弟又是從何處得知老夫自釀的此酒?”
元越澤笑而不語。
或許是他那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威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