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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幾眼那女子,傅君嬙聽出元越澤似是與她認識,當下嬌笑一聲:“夫君與這位姐姐談吧,我去前方一里處等你。”

傅君嬙連蹦帶跳地走遠,元越澤二人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便就那樣站著,望向遠方的湖水與草地。

元越澤憑著心跳與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認出那女子便是當日在成都街頭所遇的女子,只不過她此時的面容再變,雖然仍然是很醜,但元越澤瞬間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過容的。

而那女子當然也從身姿與眼神中認出元越澤。尤其是元越澤那雙廣闊如燦爛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雙目,她這大半年來從沒忘記過。

“公子為何要易容呢?”

沉默許久,那女子開口問道,顯然此時眼前的元越澤才最順眼。

“當時是為了不引人注意罷。姑娘應該也是易容的吧。”

元越澤淡淡地笑道。

“嘻,被你看出來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聲音中滿是嬌俏與可愛。

言罷,竟然直接取下那醜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顏”來稱呼都不足為過的容顏。

此女氣質清純脫俗,清新淡雅,恬靜端莊,不食人間煙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嬌顏,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體態完美,盡得風流妙致,卻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綺思遐想,怕褻瀆了她的聖潔風華。

她是個常人,有此相貌絕對的難得,天下數一數二也就是如此了。元越澤見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從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氣質極其獨特,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空谷幽蘭。

元越澤絕非見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繼續望向遠方,笑道:“姑娘又為何要帶著這樣一個面具呢?”

“我戴上這個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間諸人臉上雖無面具,心中卻有,令人不知他人內心裡真正是善是惡。戴上這個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許多東西。”

那女子幽幽地道。

“我贊同姑娘的說法,比如當你的家人傷害了你。當你碰到自認為是朋友的人,出賣了你。昨天還跟你卿卿我我,淚沾衣襟的戀人與你形同陌路時,你痛苦,你無助,終於明白已無法挽回時,再去哀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我是到底做錯了什麼之後,無奈,只好給自己找幅面具帶上。這種面具就是心靈上的面具吧。”

元越澤也感嘆地道。他讀過的書籍數不勝數,追求自在逍遙就是不想與塵世沾染太多的聯絡。

那女子聽他說完,臉上滿是好奇,又見他只是對自己的容顏略微一瞥,也暗贊此人了得。

“公子內心可也是帶著面具嗎?”

那女子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突然又覺得冒昧,粉面微紅,抬眼望向遠方。

“沒有,我易容只是不想有人纏著我,影響我的生活。”

元越澤很乾脆地答道。他的內心的確不曾有任何遮掩的行為,心中所想,全部都在臉上,口中表達出來。

“那公子可是真的讓人很羨慕呢!”

那女子微微嘆了口氣道,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在下感覺得到姑娘很孤獨,內心很痛苦,眼神最深處更似是在流著血淚。”

元越澤道。

那女子也不知為何,只聽這一句,眼中竟然流下兩行清淚,默默不語地繼續凝望遠方。

元越澤這傢伙說話直來直去,根本不分場合。又見那女子哭,他又不好上去哄,急得手忙腳亂:“姑娘……是在下孟浪了,對不起。”

那女子見元越澤急得手足無措,便“撲哧”一聲破涕為笑,宛如百花齊放,抹乾了淚水答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與公子無關。”

“公子又是如何察覺得到我的孤獨呢?”

那女子開口問道。

“在下也說不清楚,在成都時,在下與姑娘對望的那一眼是因為在下不知為何的突然心跳加快,便忘向姑娘的,今日也是如此,在下經過這裡,突然心跳加快,便下來看看,結果又是遇到姑娘。”

元越澤坦白地道。

那女子也是心頭詫異,因為她的感覺與元越澤一模一樣!

“公子也很孤獨嗎?”

那女子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問。

“我?我一點都不孤獨,哈哈。”

元越澤大笑道,開朗無比,那女子彷彿也受其影響,微微笑了一下。

“不過呢,在下以為,孤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