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券在握的單雄信與翟嬌聯軍怎可能就此罷休,數萬大軍火進入深山,對李密窮追猛打,不斬敵絕不罷休。
一個多時辰後,單雄信一部人馬全部摸出深山,未見到李密人馬半個身影。
單雄信突然望向山腳下:“白天為何要點起火把?”
只見山腳下的瓦崗殘軍似是察覺到單雄信出山度不慢,遂以煙火迷惑追兵,更是分做三股,朝三個不同方向有條不紊地撤退。
翟嬌一身肥肉顫抖不停,怒喝道:“李密真是狡詐,他到底會躲在哪個隊伍中?”
單雄信沉思小片刻後道:“化整為零,儘可能的保證實力,這該是沈婆娘的計策。不過李密雖敗,卻有餘威,有他在陣,兵士想逃也不敢,所以隊形最為完整的一路,便是李密所在。”
一眾大小將領隨即望去,只見三股逃兵中逐漸有兩股已經現出潰散鼠竄的現象。只有左方一路,正保持著整齊的佇列。
翟嬌如水桶般的身軀第一時間衝下山坡,提刀喝道:“還不快追!”
單雄信一部數萬人馬狂猛追殺,鍥而不捨。一敗再敗,李密心膽俱寒。
形勢已是一面倒,氣勢如虹的單雄信部隊風馳電掣,如狂風過境一般橫掃瓦崗殘軍,撐不過一個時辰,瓦崗殘軍非死即傷,或是求饒投降。
李密與一眾部下皆在後面殘兵的掩護下逃出數里,算是甩開了單雄信的追擊。失魂落魄地狂奔一晝夜,一行人終於來到一道山峽小路前,止住身形,疲累交加,坐在谷中歇息。
李密眼光掃視,如今只剩下幾十個殘兵,跟在身側的還有徐世績,長白雙兇。
身體的疲勞無法抗拒,即使再驚恐。
沉沉睡去的幾十人突然被陣陣腳步聲驚醒,草木皆兵的眾人嚇得圍在李密身邊,想逃也逃不出去了,因為背後是死衚衕!
“密公,是我!”
獨孤峰的聲音傳來,隨後與沈落雁,程知節一同進入谷中。
李密放下心神,頹然苦笑道:“我還以為你們放棄李密了。”
沈落雁亦是無奈道:“密公萬不可灰心,落雁與閥主那兩路人馬沒有被追擊,尤老夫人亦走失了,我們也打算找尋密公,沒想到會又在這裡遇到。”
程知節一身鮮血,手提板斧道:“某家與沈軍師那一路在半路上現一個小山洞,內裡竟然放著近百桶埋藏好的土製火藥,也不知是哪個人放在那裡的。”
李密沒有答話,這種土製火藥威力的確巨大,但也無法將失去的一切拿回來。
徐世績不知是受失敗打擊,還是因其他情緒而狂,冷聲問沈落雁道:“你怎麼還回來?今日這結果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沈落雁大怒:“你把話說清楚點,我沈落雁哪裡有愧於密公,哪裡有愧於瓦崗軍了?”
程知節亦是不忿道:“徐將軍可不要血口噴人,沈軍師什麼時候做過虧心事?”
徐世績看也不看程知節,指著他怒聲道:“你給我閉嘴,此事與你無關!”
獨孤峰在一旁一言不,只是冷冷地看著窮途末路中人性所掩埋的瘋狂。
李密喝道:“夠了!”
徐世績咬牙怒視沈落雁,沈落雁亦是不服地回瞪他。
“落雁,你做過什麼,當我們不知道嗎?當我李密是傻的嗎?”
李密緩緩道,話語中不帶任何情感,又讓人感覺如墜冰窖似的。
沈落雁愕然,這話說在別人口裡她可以不屑,亦可以反對,但說在李密口中,卻讓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沈落雁一臉不解的望著自己,李密開口道:“楊公卿行為反常,單雄信密謀造反。這兩點有何共通之處?”
沈落雁柳眉緊蹙,聰明如她,又怎會聽不出其中的意思,乾脆答道:“探子回報楊公卿與元越澤的一位夫人關係密切。單雄信與翟嬌謀反,而翟嬌情同姐妹的素素嫁予元越澤。”
“你離開洛陽最後一晚還去了元越澤家中,當時你撇開所有隨從,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李密緊盯沈落雁,又問道。
沈落雁面色無愧,點頭道:“當時落雁是怕訊息傳到密公耳中,引起誤……”
李密怒喝一聲,打算她的話語:“不用說了!你在晁公被殺後也去見過元越澤吧?這你又如何解釋?”
徐世績介面譏諷道:“你該不會是與那姓元的談些兒女私情吧!”
沈落雁沒有開口,秀眸中寫滿了失望。
徐世績可以妒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