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交流的荒灘,散佈激情的骸骨,那些為她而死去的人不絕如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但芙蘭對那真正死亡的一無所知,自己從未這樣窺探自己的內心,更沒有觸撫過它的柔軟,於是現在惶恐不安,短暫喘息後進入更大的幻境。芙蘭與不存在的自己對談,在虛幻光線裡勾勒我的本體:神秘,輕盈,無人聽懂的對話,著意自毀的碎裂,迷失主旨的自己。自己已經漸漸的進去了一個幻境。
環境中出現的。那是愛過芙蘭的殺靈鷲,第一次出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時候,芙蘭的意志僅僅有現在平常的千分之一。殺靈鷲的每一個溫存的面龐扣在芙蘭的腦袋上。然後招搖的變成恨意,跟隨著自己。折磨自己。當初失去了他,和他的愛情,我很快就得到了太白門的所有褒獎。眼中紅色的火焰比綢緞還要柔軟
有些亮光,來自芙蘭在壓力中旋轉的心跳。
有殺靈鷲來與我攀談,它告訴我一個事實。
幾千年來,全世界都可以不愛我。而他不會。可我為什麼要背叛他,它們並不著急,它們隨著芙蘭的思潮跑上跑下,只是在眼前向前邁了很少的幾步,它說它愛我,希望我們能夠分享這幾個婚慶的喜悅,一起得到救贖,在秘密的不夜鎮裡微笑著,我和他握手,和靈鷲一樣把骨頭長在面板的外面的妖怪,在脆弱的時刻,用精氣能補充體內中的妖力。我們開始一起歡笑著,震撼著愛情的花崗。當我站在靈鷲的面前,看到他的手掌正被一個黑影鉗住,他的眼中滴著水,靈鷲沉默著,抱著我的身體,冰涼的匕首讓我輕輕的滲出血。他想殺了我。
或是被蛇女的妖毒所驅使,或是被自我的慾念所引導,芙蘭在幻境之流中不斷經受折磨,看到許許多多靈鷲的影子,遇見許多人,和曾經經歷的許多事。而在妖毒的變動中,芙蘭有時會突然陷入停息,又或是突至的茫然。從躁動裡抽身陷入追憶。
幻境中的芙蘭的記憶是詭秘的存在。有時記憶像一團迷霧,籠罩著逝去的時光,無論你的記憶力有多好,你還是記不清某人某事,那一切被一種朦朧的意味所縈繞,或是泛著淡藍的哀傷,或是閃著微光的歡愉。當然,或許是芙蘭的靈魂出於對自我的保護,在追憶時自動減弱了悲喜的劇烈程度,畢竟它更傾向一種安寧穩定的狀態。而在妖毒發作的時候,其中的某個細節卻如此清晰,生生地在腦海中顯現,由不得你的一絲懷疑。可能是環境中一個背影的搖晃,可能是一場暴雨後地上落葉的顏色,也可能是殺靈鷲一個聲音的輕輕顫抖。
芙蘭在幻境中的追憶,對所追憶的人或事進行了另一層面的轉化。蛇女的妖毒讓她愛上他,卻要被靈鷲狠狠的折磨。她如呼吸一樣輕盈飄渺,但同時有著悲喜。她輸了,輸給了妖毒。
第五十二章 反目成仇
芙蘭用手關住門窗,死死的抵住門。她不想讓若夕進來,不想讓任何人進來。如今她現在的模樣,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皺起眉頭,嘲笑她的狼狽不堪。一面她流著淚,被幻境所控制。脖頸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著。一面又害怕被人發現。可是現在的她,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還能瞞得住誰呢?
若夕在門外一直不停的叫著,拍打著門窗,月光柔柔的傾瀉,孤獨的夜晚卻一點都不平靜。可屋內的摔打聲,不絕如縷,聽著這一切。她卻無可奈何,想要進來幫助芙蘭。
凌亂的碎髮,狂亂的眼神。手指在不停的掙扎著。滿臉都遍佈了淚水,還是沒有辦法阻擋這一切的發生。芙蘭已經像快要瘋了一般。努力的關著門窗,控制著自己被幻境所束縛。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的力不從心。
“芙蘭,你讓我進來好不好?我一定可以幫到你的,這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芙蘭你別這樣,原諒我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任性了。”她在外面,急得一直哭。哭到最後都沒有的力氣。外面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就這樣淋著雨一直陪著芙蘭。聽到裡面還有這不斷地摔倒的聲音,她就知道芙蘭一定還在深受折磨著,她不知道怎樣去救他。
芙蘭並沒有回答他,屋內似乎平靜了下來。可是沒過多久,摔倒的聲音又響起了。芙蘭深受妖毒所累,意志已經不清醒。
“芙蘭你原諒我好不好?”她哭喊著跪的地上,雨越下越大。打溼了她的髮際,她的衣服全都溼透了,身體凍得不停的發抖,嘴唇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昏倒的。
可是誰都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救贖若夕,沒有辦法治好弗蘭。她不停地在門外磕著頭,額頭上破了皮滲出了血跡,雨還在一直下著,越下越大。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