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如鬼魅般朝後退去,瞬間就消失在山麓中,只留下失神落魄的張楓呆立在山崖上。
北魔蕭碧痕沿路都是患得患失,心緒不寧的樣子,心如風中悠然飄落的落葉般漂浮不定,蒼傷歲月並沒有泯滅她豐富的內心情感,時間悲傷無情地嘩嘩流走,匆匆把她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帶走,沒有留下一絲絢麗痕跡,她的情感就像是荒蕪沙漠,籠罩在厚厚的沙塵之下。
趙烈橫空出現,浪漫刺激的旅途逐漸把蒙在蕭碧痕心上厚厚沙塵慢慢拂開,壓抑多年的情感終於忍不住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她再也無法控制,也不想再控制了。
可惜趙烈飽經風霜,早就看透了世間炎涼,不再是衝動的熱血少年,也不再是曾經純真輕狂的少年,時而桀驁不馴,時而冷酷無情,時而灑脫不羈,時而狂野放蕩,時而如孩童般天真可愛。初涉情海的蕭碧痕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晃盪,雖然智慧超群,武功高絕,但卻根本抓不到他如同天空雲海變幻莫測的心。
蕭碧痕在趙烈眼中不過是手中棋子,他根本就不喜歡蕭碧痕,雖然她體態妙曼豐腴,身體散發出驚人的氣質,不愧當年江湖第一美人,縱然年華已逝,但歲月流逝只是讓她的心變得蒼老,讓她的性格變得更加孤僻殘忍暴躁,身子依然如雙十年華少女般青春,肌膚依然光滑富有彈性,而且還有著青春少女所沒有的成熟體貼關懷。
蕭碧痕性格複雜多變,魔教教主身份和天下無敵的武功導致視人命如草芥,高傲冷血,殺人如麻,生命在她眼中還不如身上衣服珍貴,但這段時間居然變得異常溫柔體貼,已經非常不容易!
趙烈似乎沒有絲毫感動,心中只有鐵血江湖和無盡傷悲,更不會為了蕭碧痕的萬般柔情而動心,也不會歸隱江湖,如果和她一直在江湖中闖蕩,只會面對無盡殺戮,這不是他心中的理想和抱負。
趙烈抬頭望見蕭碧痕柔順體貼目光,心中也不由頓生憐憫之意,雖然她曾經是縱橫江湖的魔教教主,但她內心深處卻比常人還孤獨寂寞!不知道還能和她走多久?但絕不可能一直走下去,他灑脫笑道:“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蕭碧痕低頭輕輕道:“江湖中關於你的傳說很多,我並不完全相信,逃亡江湖兩年一定有了很多仇人,你必然他們統統殺光,報仇雪恨,我說得對嗎?”
趙烈沉聲道:“其實我真正想要殺死的人不多,報仇雪恨也不是最終夢想,既然進入江湖,我就要把江湖踩在腳下!”淡淡話語卻包含著堅定信念。
蕭碧痕神色蕭索凝望遠方傷感道:“當年我也稱霸武林,縱橫天下,威風凜凜!哎,高處不勝寒,最後換來無盡的孤獨寂寞,權力榮耀過眼雲煙,除了仇恨鮮血什麼也沒有留下!”
趙烈淡淡道:“每個人都有奮鬥目標,人生的意義在於奮鬥的過程,而不在於結果!奮鬥的歷構成了豐富人生。”他輕輕閉上雙眼,陷入了沉思。
“你年紀輕輕就輕易成為武林第一大幫教主,永遠也體會不到我內心的感受,我從小付出的努力艱辛是你無法想象的,兩年來我在江湖四處流浪,到處被人追殺,身上揹著強加給我的各種惡名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你武功天下無敵,只有別人怕你,沒有你怕別人的時候!” 他一雙黑亮眼睛凝視蕭碧痕,眼神流露出無盡悲傷。
蕭碧痕感受到了趙烈心中的傷痛,溫柔伸出滑膩柔軟玉手,輕柔握住了趙烈佈滿傷痕的修長手掌,她眼中愛憐更深了。趙烈反手握住柔若無骨小手,心中一蕩,很快灑脫笑道:“也許我選擇了最艱難的道路,也許我活不過明天,但我絕不後悔!”她凝望傲然挺立的趙烈,真正感受到了堅強不屈永不放棄的精神。
寬達十餘丈,綿延千里的馳道直通長安安定門。趙烈和蕭碧痕騎馬賓士在寬闊官道上,遠遠就可以看見高聳雄偉的城牆,傍晚黃昏暗淡發紅的光芒中,護城河、吊橋、閘樓、箭樓、正樓、角樓、敵樓、垛口都可以清晰看見。
長安繁華莊嚴,鱗次櫛比規模宏大的建築綿延數十里,城內高手如雲,藏龍臥虎。趙烈勒馬停住,明白不宜貿然前往長安,轉身凝望旁邊大慈恩寺笑道:“此寺氣勢巍峨,環境清幽,我們不如進去歇息一下。”
蕭碧痕展顏一笑,抬頭望著晚霞漫天的天空柔聲道:“古剎清幽,也許寺廟能讓我心更加寧靜平和。” 嬌美聲音娓娓動聽,雖然臉上籠著輕紗,隱約透出讓人心醉的成熟風韻。
大慈恩寺乃西域喇嘛教在中原最大的廟宇,規模宏大,氣象森嚴,梵音嫋嫋,煙霧瀰漫,寺內喇嘛多達八百。趙烈忽然想起了藏域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