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這麼想嗎?我是說,真的把當成皇帝……
莫名其妙地難受。
我抽回了右手。
* * *
高涉不禁訝意,隨即看見珀希露著的半邊臉通紅,於是瞭然。
輕輕俯過去,撥開他額上的幾簇頭髮:“乖,不怕了,以後朕都在你身邊……”說著,去親他那深凹的眼窩處……
卻沒意料到被他倏地轉過臉來,兩張嘴碰個正著。
甜……
只略舔到對方嘴唇,珀希便先收回,板著面孔,又往別處看去。高涉怔在那裡,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珀希等在那裡,久不得動靜,眨眨眼、掙掙肩,左右不自在,終於舉一隻手摟住高涉脖子──
“哼!”清下喉嚨,捏一把鼻子。“你……輕點。”
高涉恍然大悟,喜色難禁,嘴角高抬,湊到他面前──
“都依你的,只是……”細吻其面。“太難為朕了……”
……
“大娘?大娘且聽這邊!”
“噢……是是!”程大娘收轉視線,合上嘴,趕緊對面前應承道。
顏尚昕面色不改,不慌不忙從懷裡摸出一張花紙:“這是五十兩的銀票,在下等人這些時日來,承蒙大娘照應……”
“哎唷!豈敢豈敢!老婢萬不敢收大人的銀子!”程大娘惶恐推辭:本就是他們得罪在前,哪敢厚顏至此。
“大娘多禮了。”顏尚昕依舊遞上。“這些乃是分內,一則用作前些日子的食宿,二來便是在下上司到來,望大娘好生安頓,度用都要上佳的。”
“這是自然!自然!”程教母忙不迭點頭。“大人放心,老婢一定替大人安置妥當!”又將銀票遞上。“大人吩咐就是,這銀子……豈非見外?”小心地賠笑。
“大娘不必矯情推辭!”顏尚昕最不愛見這些阿諛奉承,嚴厲起來。
“這……是是!”程大娘會看臉色,不再堅持,半含蓄地揣進上衣裡。“那……敢問那幾位官爺要在此處停留幾日?”
“明日便走,還請大娘幫忙籌備到上好的車馬!”顏尚昕請禮作委託狀。
“明日……為何這等倉促,何不在樓裡好好耍子……”
“好了,在下囑咐已畢,請大娘速速安排就是!有勞了!”顏尚昕說完起身作辭就走,絲毫不留餘地。
“大人?!”落下程教母,滿心的迷茫忐忑。
這位宮裡出來的樂師大人所說的上司,必定就是方才管堂陳伯告知的那三位年輕公子。程教母未見其面,只聽說他們徑直上樓來找人的,陳伯見對方氣宇軒昂,不敢阻擋。此時又被顏樂師肅色吩咐了許多話,看來對方必屬京城權貴。
是誰能有如此能耐,差遣得了手持欽賜腰牌的宮廷禮樂官?
聽說當今聖上有位弟弟……
莫非?!
程教母慌忙呷一口早已冷卻的茶水,猛眨眼睛:天老爺啊!這……這不會是那位小王爺吧?!(桃:他要是保持現在的體重再長十年就差不多了。)
撲咚一聲悶響,程教母被拉回方才留意的事上,一臉驚疑地將天花板盯住──
只有一層木板之隔的樓上,一陣陣叫人面紅耳赤的喘息呻吟,伴隨沈重的器物碰撞聲朦朧傳來;其中偶爾夾雜著一人的嘶吼叫嚷……
程教母膽怯地咽口唾沫:這……這聲音,不是那黃毛的小番子麼?
* * *
“咳、咳咳……”
“怎麼了?好好些……”
他託著肩膀讓我翻過身,為我輕輕拍打背心,緩解咳嗽。
真是遜斃了!天知道我一直在鬼叫什麼……對了!就是這家夥!他明明答應了會動作溫柔些,結果開始那一下就痛得我快哭了(也許真的哭過,眼眶有點澀)!記得從前做起來也沒這麼糟糕啊?還有那些夢……
“好了麼?”耳邊是溫柔的關切,但一想到剛才這混蛋在我身上的那些行為……
“滾!”我回手將他開啟。“噢……”
“真是野氣不改!”又被他捉住了手,趁機將我翻轉過來──
“呼!”莫名其妙地笑一聲。
我憤恨地眯起眼睛。
“又沒說你不好,作什麼怪相?”
“哎噢!”該死的,我最討厭被人捏臉──小時候受夠了!“You bastard!”
然後,一場小規模的打鬧之後,我們的位置又調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