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乃是這葉府之主,平時修橋鋪路之類的善事也做的不少,如今人逾六十卻仍無子嗣。多少年來,這還是第一個孩子,由不得他不欣喜若狂。
不過片刻孩子被抱了出來,骨碌碌轉著黑漆漆地眼珠子,四下打量著,似是頗為好奇的模樣。
見得正主,下方賀客自然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富相之貴,封侯拜相等好話,不要錢似的往上堆。
白眉男子忽然大笑出聲,堂中諸人皆怒叱其,唯有老者皺眉問所笑何事。
男子不答,旁若無人,走出葉府。
待到月上中梢,整個城鎮中,都陷入了沉睡,便是葉府也是一般。
忽然本當緊閉的窗欞,在風聲中洞開。滿月宴上大笑出聲的白眉男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床邊,負手而立,仿若自言自語,“未曾想,竟真是一個嬰兒。罷了,罷了,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一切隨緣,一切隨緣。”
語畢,單手成劍指,一絲青光射入嬰孩腦中。
洞開的窗欞恢復緊閉,房中只留得嬰孩。
第二章 獸屍化人形 一劍天外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花開花落,雲逝雲飛,時間走馬而過,不經意間,十六年光陰流轉。
這是臨川城外西邊的亂葬崗,白骨處處、雜草叢生,夾雜著幾顆老槐,不時有有野狗出沒,雖然是正午時分,烈日當空,也不時有狂風呼嘯。
一名華服少年與一名少年青衣道人各揹負長劍而來
華服少年,模樣俊朗,朗眉星目,腰間掛了一枚翡翠玉佩,上面鑲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明珠。
少年青衣道人,濃眉大眼,硬挺中帶著凜然正氣,讓人難生惡感。但此時,臉上卻帶著無可奈何的苦笑。他轉頭對華服少年道,“葉公子。。。”
話還未完,葉公子便道“李小道,車軲轆話,不要說了一輪又一輪,我現在不不,以後也是會去的。反正我家就在旁邊,隨時可以自己來。”
“好吧。”李小道只有苦笑,隨即正色,正要道,
“待會什麼都聽你的。”葉公子又一次搶話。李小道無語的對葉君生翻了個白眼。
李小道十二年前隨其師雲遊於此,後一直住在臨川城唯一的道觀崇真觀中。十年前葉君生在一次練法中被李小道窺破,且自爆自己也是,從此他兩人結下了友誼。此次亂葬崗有屍妖為害,李小道奉師命前去檢視。
華服少年葉君生正是十六年的嬰孩,那青光竟是一篇法決,葉君生練習多年,自感修習有成,恰巧聽聞亂葬崗有屍妖危害,加之少年心性,便要與李小道一同前去。
正午時分,陽氣最重,可借之鎮壓屍妖,兩人才挑了這個時辰來。可未曾想,晴空中突兀的響起了一記驚雷,接著狂風大作,湧起了層層烏雲,遮住了藍天,擋住了烈日。
“不好。”李小道看這越來越陰沉的天色,叫道“定是屍妖看破咱倆,施展妖法,改天換日。”
“亂說。”葉君生笑道“改天換日,就連陸地真仙也做不到,一個小小的屍妖,不過是忽風小術罷了,又不是喚雨。。。”
話還未落,迎面刮來的大風議夾著豆大的雨點打來。
“嘿嘿。”葉君生尷尬衝李小道一笑“我說的準吧。”
李小道只能無語。他從芥彌袋中拿出一把大傘,開啟,黃色的傘面畫著無數符咒。黃燦燦的光芒升騰於空,墨黑的雨點迎面而至,滋滋做響。
“黃符傘。”葉君生摸著下巴點評“傘如其名。轉而又道,你說會不會有雷。”
話音未落,電光飛舞,當空響起連串驚雷。
雷聲轟鳴,暴雨如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二人襲來。
“哎”李小道只得再嘆了口氣,葉君生只能再尷尬一笑。暗想,平時也沒那麼烏鴉嘴呀。
接著李小道將黃符傘轉一轉,便繞著兩人緩緩迴轉,揮手一引,不同光輝從身上道袍依次閃出,化成符篆,分鎮八方。
只見亂葬崗左近十丈方圓的地界忽然一片朦朧,墨黑夾雜著銅録的濃霧噴湧而出。符篆在虛空中顯現,憑空一旋,便化為八卦圖,朝濃霧直撲過來。
葉君生拔劍而起,狂風驟來吹動周身袍袖,忽忽拉如大旗般作響。
長劍飛起,帶著一道刺目的金光,刷的一聲,筆直的刺中了那十丈方圓的地界,發出一聲爆鳴。
煙霧漫天,隱隱約約的露出一個丈許大小的洞口。
又有符篆顯現,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