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大肚漢,小唐明顯沒有那麼忙了,沙僧傻笑著將火邊一條烤好的魚遞過去:“師父,你吃。”紅孩兒也拿起一條,笨手笨腳的在上面抹上了蜂蜜,也討好的遞過去,滿臉燦爛的笑:“小唐叔叔,這個是紅紅親手做的,給你吃。”
小唐萬分感動,一手接過一條魚,左一口右一口,樣子無比的傻。悟空撫額,這種人,到底能不能取得真經啊?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春去夏盡,又到了秋天。這天天色已晚,小唐便要求悟空變房子出來睡覺,悟空指著前面不遠處笑道:“我聽見前面有鑼鼓的聲音,想來是有人家,不如去那裡借宿吧。”
走不多時,果然看見一條大路,路盡頭烏壓壓的一片,顯然是有人家。幾人迤邐走來,就見路頭上有一家,門外豎著一個旗幡,裡面燈火輝煌,小唐道:“還是我先去問問,看能不能借宿,你們不許亂闖。”
他收拾了一下衣服,拖著禪杖,就來到人家門前敲門。一會兒便出來一個長者,施禮道:“和尚,你來遲了。今日我們舍下齋僧,盡飽吃飯,你怎麼這時才來?”小唐躬身道:“老師住,貧僧是東土大唐欽差往西天取經者,特來告借一宿,天明就行。”那老者搖手道:“和尚,出家人休打誑語,東土大唐到我這裡,有五萬四千里路,你一個人如何來得?”小唐回道:“我還有四個徒弟一匹馬,多虧他們保護才來的呢。”老者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他們一起來吧。”
小唐回頭叫了一聲:“空空小八瓜瓜小白紅紅,過來這裡。”那悟空本來性急,八戒生來粗魯,沙僧也很莽撞,三人聽到招呼,便一陣風似的闖了過來,嚇得那老者跌倒在地,以為是妖怪,直到看到笑眯眯的紅孩兒時,那顆蒼老的心靈才微微得到些治癒。
吃完齋飯後,小唐問道:“老施主高姓?”老者道:“姓陳名澄。”
姓陳啊,好像自己的俗家姓名也是姓陳。想到俗家姓名和便宜父親,小唐的腦海中晃過了母親掛在房樑上的悽慘模樣,心裡便是一冷。他不願意就此說下去,便問那老者,為什麼好好的做齋事。那老者哀聲嘆氣,將那靈感大王的事情都說了,原來這次輪到他和他弟弟陳清家送上童男童女,他們是為了兩個苦命的孩兒,才提前做下這個齋事。
悟空笑道:“老公公,你府上這麼大的家當,拼了五十兩銀子,就能買一個童男,再拼一百兩銀子,就能買一個童女,你幹嘛不去買呢?”
小唐指著紅孩兒道:“諾,我這裡就有一個童男,賣給你們好了。”
紅孩兒咬牙切齒:“小唐叔叔,在你心裡我只值五十兩嗎?”
小唐笑道:“豈止啊,我才剛發現這個賺錢的買賣。把你賣了,可以換五十兩,那些妖怪又保證吃不了你,你還可以再回來,接著再賣,一本萬利啊。”
紅孩兒鼓鼓腮幫子,蹦到小唐膝蓋上坐好,扯著他的衣服,做萬分委屈狀:“小唐叔叔,你都不疼我。”
小唐忙將他摟入懷中安慰,那陳清苦笑道:“老爺,你不知道,那大王甚是靈感,常來我們人家行走,我們這些人家的事,他沒有不知道的,替換不得啊!”
悟空道:“原來如此,這樣也罷,你且抱你令郎出來,我看看。”那陳清連忙到裡面,將獨子陳關保抱了出來,悟空見了,默默的念聲咒語,搖身一變,變作那關保兒一個模樣。兩個孩子,手拉手,在燈前跳跳蹦蹦。陳家莊的人都嚇得不行,悟空現了本相,道可以代替去做祭品,那陳清大喜,連連磕頭相謝,倒是陳澄,也不謝,只是倚門痛哭。
悟空笑著一指賴在小唐懷裡撒嬌的紅孩兒:“老大,對這個娃娃說些好話,讓他變作你女兒的樣子,也救你女兒一命。”
紅孩兒嘟起嘴:“空空叔叔,我才不要變。”
那陳澄連忙對他磕頭不止,只希望能夠救自己女兒一命。小唐將他扶起,思緒有些恍惚。他彷彿見到當年抱著他痛哭的溫嬌小姐,見到為了小梅跪在方丈堂苦苦哀求的路老漢,還有,那個視他如敝履的陳光蕊。
“紅紅,你要是能幫他,就幫一幫吧,反正那妖怪橫也不是你們兩個的對手。”小唐摸了摸紅孩兒的腦袋。
紅孩兒偏著頭看了看他,笑了:“好吧。陳施主,麻煩把你女兒抱出來。”
那陳澄急入裡面,將女兒抱了出來。一家子不管男女老少,統統出來求告,只請救孩子性命。那女孩子生得白嫩俊秀,正袖著果子吃,一抬眼看見玉雪可愛的紅孩兒,便搖搖擺擺的走到他跟前,將袖中的果子分他一半。
果然,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