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到他這話,她又覺著窩心……
有時候,她很希望有人關心她;有時候,她很害怕有人待她好,因為,她很容易當真的。
這一回,月疏桐還是從視窗走出去,還順帶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看著窗外的晨色,桑芷輕喃道:“月疏桐,你這個八公,現在是白天。”
想笑,卻又笑不出,此時,她格外地想流素流春,好希望她們把她帶走。
她又怕,若真走了,會不捨。
怔忡地看著紗窗,桑芷有了滿腹的心事。
隔壁別苑的屋簷下,有一個男人透過嫩綠樹枝的漏隙看向桑芷居住的別苑。
一整晚他沒有回屋,直直地看著那幢別苑,沒有移開視線。
他自然也知道,月疏桐如他自己所說,在那裡留宿一宿。這很正常,他們是朋友,在一起過一晚,似乎沒有任何不妥。
可是,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他嫉妒月疏桐,居然可以與木逍遙如此這般親近。
他居然嫉妒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是不是有病?
看著月疏桐從視窗一躍而出,還看到月疏桐得意洋洋地瞅了他這個方向一眼,更看到月疏桐春風得意的樣子,像得到了全世界。
不就是在木逍遙的屋裡過了一晚?月疏桐高興個什麼勁兒?
“天涯,你整晚沒回房,要不要回屋歇下?”站在雲天涯身後好半晌,他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此時雙兒忍不住開口道。
雲天涯徑自專注地看著前方,頭也不回。
如他所說,她沒有跟在他身後看他整晚做什麼。現在的她好不容易與雲天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她不能急進,將一切弄砸。
可當她看到雲天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邊那幢別苑的木逍遙身上時,說實話,她嫉妒,她恨不能親手將木逍遙殺了,看他還怎麼吸引雲天涯全部的注意力。
雲天涯終於收回視線,淡淡看了一眼身旁的雙兒,便視若無睹地步回別苑。
雙兒見狀,快速跟上,她怯生生地說道:“天涯,我,我……”
她的欲言又止沒能讓雲天涯回頭多看一眼,於是她眼睜睜地看著雲天涯步進內室。
一直知道,雲天涯是一個無情的男子,可當他的無情是對她時,她竟心痛到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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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地攤坐在地上,雙兒的眼淚無聲滑落,頭倚在雙膝之上,香肩微顫,暗自飲泣不止。:
為何是她愛上這個男人,為何她要動真情?
為何雲天涯對她,連一點憐憫亦不捨得施捨於她?
“起來吧,地上潮溼,對身子不好。”
有一人折回她的身邊,將她自地上拉起來。
雙兒抬起淚眼,看向雲天涯,抽泣著道:“天涯,你別再推開我,好不好?”
雲天涯沒回話,將她打橫抱起,擱置在床榻上,“你整晚沒睡,睡會兒。”
雙兒驚詫地看著雲天涯,疑惑他居然知道她整晚沒睡。
“你這裡,有疲倦。”雲天涯手指著雙兒的眉尖,放柔了聲音。
雙兒的眼淚,又漱漱地滑落。
不知是高興,還是其他,就只是想流淚。
難得看到雲天涯的溫柔,她感動,也高興。
或許,她和雲天涯之間還有挽回的機會,只要她努力就可以。
緊緊抓著雲天涯的手,雙兒很快沉睡過去。
雲天涯本想抽出自己的手,無奈雙兒握著他的手很緊,他無法掙脫她。
看著眼前沉睡的女子,她睡著的樣子,也和清兒那般甜美。
當初因為她有清兒的容顏,他設計陷害了桑芷,令桑芷命喪東江。他該恨雙兒,是她出現將一切加速發展。
若他理智一些,他最恨的人應是他自己,即便雙兒不出現,有一日,桑芷還是會死在他手中。
他很確定自己對桑芷有感情,不知是不是因為失去,這兩年他一直無法忘記那個女人。
即便在其他女人身上尋找慰籍,他還是無法填滿心中的空虛。
他是不是還要繼續仇恨?他是不是要適可而止,原諒雙兒?畢竟,逝者已矣。
看著雙兒的臉,他的手,伸出,卻頓住。
最後,他的手停靠在她的嫩頰之上。
好吧,試試看,只為,這個女人確實愛著他,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無奈與悲哀,那曾經在桑芷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