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無論如何,他不想冒險。
他的本意就是除去月疏桐這個眼中釘,其他的,好說。何況現在答應了她,他可以另想辦法把月疏桐給殺了。
他總覺著月疏桐是個禍害,千不該萬不該,桑芷不該喜歡上月疏桐,所以月疏桐必死。
“當然,我不是在說笑。”桑芷冷聲回道。
“好,我們一言為定,我這就派人去救月疏桐!”雲天涯揚眉道。
聽到雲天涯終於鬆口,桑芷心下暗喜,月疏桐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
召來張總管,雲天涯如此這般交待一番,並將腰間的信物和一封信交到張總管手上,張總管便快速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不想張總管剛趕到宮外,便有一頂軟轎從皇宮出來。她揚起素手,撈起轎簾,露出她嬌俏的小臉,恰是雙兒。
“夫人!”張主管揚聲道。
“張總管?你怎會在這裡?”雙兒示意軟轎停下,疑惑地問道。
張總管趕緊迎上,將信箋遞到雙兒的手中,如此這般將雲天涯交待的事轉告雙兒。
雙兒聽了直蹙眉,沉聲問道:“天涯怎會突然為月疏桐說話,他不是欲取月疏桐的性命而後快麼?”
“莊主交待屬下這般轉告夫人,其他的事,屬下不知曉。”張主管低頭,沒敢看雙兒突然犀利的眼眸。
“你不說本夫人也知道,定是桑芷的要求,天涯才會在關鍵時刻幫月疏桐一把。放虎歸山,只盼他日後不會後悔才好!”雙兒一聲輕哼,坐回轎內,折回皇宮。
天牢。
潮溼陰冷的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月疏桐。他緩緩睜眼,只覺一身虛軟無力,再看周遭的情形,他大吃一驚。
他怎會在這裡?這裡是天牢,還有他的內力……
試著一運氣他才知道,自己的內力像是石沉大海,根本無法運用。他服食了軟筋散,月醉秋在他的茶水中動了手腳。
難道他的大限,到了?
月疏桐無力地倚靠在牆角。他料到有一日月醉秋會對他動殺機,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便中了月醉秋的陰招。
是他太過疏忽大意。
這半月的時間,他與桑芷朝夕相處,沉浸在溫柔鄉,降低了警戒,這才讓月醉秋找到機會動他。
就不知道現在的疏王府怎麼樣,桑芷,她又如何,若他此次不能逃過一劫……
今晨的戀戀不捨,原來有原因。或許,那是最後一眼。
天牢的小窗,只有幾縷朦朧的光線照進黑暗的天牢。月疏桐靜靜地靠在牆壁,思念似潮水一般襲向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再看那個女人一眼,一眼就好。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獄卒開啟天牢,有人步進天牢,正是月醉秋。
“疏桐,你可有遺言要交待?”直直地走向月疏桐,月醉秋蹲在月疏桐的跟前,問道。
“你我兄弟一場,不想到最後,我卻是死在你手上。皇兄,是不是做了皇帝的人,都要將自己身邊的人殺得乾淨才睡得安穩?”月疏桐的視線,自小天窗轉到月醉秋的身上。
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清俊的臉龐,看不出一點殺機。
誰能知道,他對這個皇帝效忠了十餘載,最後卻落個這樣的下場?
“我本無意殺你,可你不該對芷兒產生覷覦之意,更讓她對你產生感情。我雖對你有忌憚,卻並沒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月醉秋的臉上,有著歉意。
“原來是紅顏禍水,想不到眼界高於鼎的皇兄,居然會對雲天涯不要的女人有想法。皇兄的女人可不少,為了一個桑芷出賣兄弟,你就不怕會有報應?雲天涯今日能夠借你殺了我,他日他知道一些真像,保不定下一個死的便是你!!”月疏桐一聲冷哼。
他明白,這是月醉秋與雲天涯聯手設下的陷阱,只為治他死罪。
可笑他沉迷在溫柔鄉,不知道危險向他靠近。
若他知道,是否還會對桑芷欲罷不能?
人死了,一切都只是虛無,包括愛情。
閃過他眼前的,卻是桑芷溫柔的笑容,還有她在他懷中放聲而笑的模樣。
若知道他出事,她會不會做傻事,投入雲天涯的懷抱?
倏地閉上雙眼,月疏桐不敢再想。
絕不可以,桑芷不能再跟著雲天涯進入天涯山莊,他不允許!!
為了那個女人,不到最後關頭,他不能夠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