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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前站了一個模樣古怪的番僧,皮包骨頭,耳綴雙環,披黑布,掌有獸頭佛串,手持達摩杖。
他的姿勢也很古怪,雙**叉微蹲,好似盤坐在蓮花上,僅有腳面一側觸地,偏偏氣勢穩如泰山,面板看似不起眼,但仔細的看,卻發現其中透著暗金之色。
侯府的兩個帶刀侍衛惡狠狠的看著對方,卻沒讓對方眼皮子跳動半下。
不過,他光著的雙腳中,小拇指忽然跳動了下,然後是拇指、中指、食指,再然後,整個地面都晃動了。
這不是僅僅是一地的晃動,當今權勢烈火烹油的武烈侯府,數百畝大的府邸,地面同時晃動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山洪地震,一下子傾瀉出來。
而就在這時,府內走出一位中年文士,笑眯眯的道:“巴嘉上師,侯爺沒空見你,他正在和八個義兄弟切磋拳術,正打的激烈間,你也知道,大拳師之間的爭鬥,不是短時間就能結束的,不過侯爺有兩個訊息要我告訴你。”
“第一,令師弟的屍骨,他已經派人送去關外聖地安葬,並請三大法王進行活佛轉世,讓你不必擔憂。”
“第二,殺死令師弟的人,是鳳公主在嶺南招募的手下,這人叫做寇立,你若是想要報仇,得去找他。”
巴嘉上師沉默了一會兒,肚皮忽然有規律的鼓起,然後生硬的中原話便傳了出來,道:“我在你心中,聽出了妄言,我的心眼看出,師弟不是死在寇立手上,而是死在鳳公主的刀下。”
中年文士面色一沉:“上師,鳳公主是陛下最喜歡的小女兒,也是侯爺未過門的妻子,當初侯爺在藏地連敗密宗四大派宗,十八位紅衣喇嘛,被封為鬥佛轉世,你想違抗佛的旨意嗎?”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這個大喇嘛才道:“我佛慈悲,我會取此人性命,祭奠我師兄。”
話音一落,大喇嘛捏了個奇怪的法印,渾身面板一下子變的暗金銅紅,一步三丈九尺,幾步踏出,便就消失在街口。
“總算把這個麻煩給勸走了,除非侯爺出手,不然府上還真沒有能穩勝這大喇叭的傢伙,”中年文士鬆了口氣,他可是知道對方的實力,藏傳佛教在中原的第一人,曾與武當山九宮老道論法於青牛崖上,然後文斗轉武鬥,硬生生劈死了這位武當丹道宗師,而那九宮老道可是道家二重煉體的實力。
這事一發生,幾乎引起了半個中原武行的震動,最後還是朝廷出面,封了上師的名頭,將對方調到關外傳教才算結束。
而這些年間,他的名頭也越來越大,關外的拳師越發震懾於他的實力,‘武達摩’的稱號,也已經開始傳遍北方武行。
誰也沒想到,他為了他死去的師弟,居然會違抗朝廷法令,再度入關。
“公主殿下,那死鬼老九已經下了陰曹,可沒人再護著你了,你能怎麼辦啊?”文士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來。
……………
另一邊,寇立渾然不知有一個恐怖級的強敵準備殺自己洩憤,依舊在日夜苦練鷹爪功。
“總管這幾天下過拳樁嗎?”
“反正我見過。”
“我也沒有見過。”
肺癆鬼淡淡一笑,眼中卻綻出非同一般的神采:“煉拳達忘我之境,冷嘲熱諷尤不覺,病痛飢渴尤不覺,鬧市之中顯清淨,羅嚴宗,我輸給你一次,不能再輸給你師弟了。”
整個鳳府中,忽然響起了密集清脆的聲響,像是成片的風鈴,又有如群鳥的嘰喳聲響,再然後,肺癆鬼的身影便就消失不見。
仙人不知曉,自掛東南枝,南枝拳的厲害之處,便是在於神不知而鬼不覺。
很顯然,這位當年的大拳師,也要找地方練練手腳了。
探爪、合翼、展翅、撲食、鬥爪、抖身、利爪,定樁七式,寇立在觀摩黑鷹的氣血流動後,業已融會貫通,同時也恍然大悟,這七式不僅是七式,而是七打、七勁,是整個鷹手的基礎。
七打者,抓、扣、擒、翻、拿、崩、靠。
七勁者,陰、陽、剛、柔、彈、寸、脆。
也正是在這基礎上,方能有活樁十一式鷹種,山鷹穿林、巖鷹顯爪、雄鷹覓食、飛鷹抖翅、蒼鷹回首、獵鷹搏兔、草鷹探爪、老鷹抓雞、海鷹捕魚、鋼鷹拔柱、力鷹食人。
只見在木樁上、刀樁上、房簷上、橫樑上,到處都是兩道鷹形身影,一道是寇立,另一道,則是之前抓住的鬥鷹。
定樁是入門,活樁是精通,將這十一式貫穿後,鷹手便能再度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