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閣下技精藝絕,稍停與奚某大子比試,尚請閣下手底留情才是……”
楚雲淡然一哂,道:“還要請奚瑜兄多加成全,否則,只怕在下不堪一擊。”
青衫奚樵正要說話,一陣笑語聲已隱隱傳來,那笑語聲是熟悉而又深刻,楚雲心頭猛然一跳,卻又急劇的往下一沉,因為,他聽得出,在那片喜悅的笑語聲中,尚包含了另一個屬於男性的清朗口音。
百花仙子趙媛輕悄的站起,向黎奇道:“大哥,嫂子來了。”
語聲甫畢,在廳側門已進入數人,前面是那原先領命而去的小僮,小僮之後,是一位穿著華貴形態端莊雍容的五旬婦人,四名丫鬟左右扶持,正碎步而來,於是,當另一個窈窕的水兒紅身影映入門內之後,這所大廳已似乎突然一亮,那張宣喜宣嗔的俏臉蛋,好一對嫵媚而奪人魂魄的丹鳳眼兒,嗯,不是鳳目女黎嬙那丫頭是誰?才三個月不見,她似乎又白淨更嫻靜了,只是,好像消瘦了不少呢。
可是,緊緊跟在黎嬙身後,尚有一位身材碩長,面目英俊挺逸的青年,他一身銀白色的長衫,領襟後縷著青竹葉子,那麼一片片,一片片,灑在領上,織在襟上,更襯托出這青年人的玉面朱唇,堂堂儀表!
全廳的人都站了起來,楚雲心裡卻感到十二萬分的彆扭與沉悶,是的,是眼前這種情形,這種氣氛之下,黎嬙卻與那年青人相偕行出,緊跟在那位高貴夫人的身後,再力口那年青人柔情蜜意般的表情,黎嬙的低顰淺笑,老夫人的慈祥睇視,這種種組合起來是一個什麼樣的意義呢?代表著一種什麼樣的徵候呢?這不是……這不是好像乘龍快媚陪著新婚岳母見客應筵時的情景麼?
黎嬙的那雙美麗的鳳眼,自人廳的剎那,便已焦切而急慮的向立起的各人掃來,她目光迅速的飄過每個人的面孔,渴望的搜尋著,最後,停在楚雲的臉上,那目光,熱得像火,蜜得似糖,黏得如膠……
楚雲淡淡的一笑,向黎嬙幾乎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青衫奚樵已朗朗大笑道:“瑜兒,你腿倒勤得很嘛,一天兩頭麻煩你馥妹妹,連為父也不管了,將來,看你們這一對兒怎麼孝順我老人家吧……”
奚樵的形態言談,簡直已經篤定公公一樣,好似黎嬙現在已是自己的兒媳婦了,楚雲嘴唇緊閉,一言不發,金雕盟上下各人,卻已忍耐不住了,每個人的面孔都冷如寒冰,每一雙眼睛都明顯的透出鄙夷與憤怒之色……
狐偃羅漢低低呸子一聲,嘀咕著:“真他孃的大言不慚,死不要臉,奶奶個熊,老人家,什麼老人家?老王八倒還差不多……”
紫心雕仇浩湊近了一點,低悄的道:“盟主,這青衫樵氣度爾雅,心腸修養卻庸俗得令人可笑,盟主,只當他是演獨腳戲——自說自唱罷了。”
楚雲沒有表情的笑笑,轉首不與那黎嬙的目光接觸,自然,他預料得到,那股如水的眼神,此刻,或者已變得幽怨與迷惑了。
鬼狐子黎奇親自離坐扶過那位雍容的婦人,首先向楚雲介紹:“楚盟主,且請見過老夫內人……”
楚雲長揖到地,沉穩的道:“浪子楚雲,謁見黎老夫人。”
黎老夫人仔細向楚雲上下端詳了良久,唇角綻開一絲微笑,慈藹的道:“罷了,楚盟主請坐,老身迎客過遲,楚盟主想不以為符吧?”
楚雲忙道:“老夫人言重了。”
青衫奚樵呵呵笑道:“老嫂子,可把兄弟我弄苦了,怎麼,瑜兒又磨著你了?這孩子倍嫂子奕了幾局棋呀?都是老嫂子將瑜兒寵壞了……”
黎氏夫人欣慰的笑道:“奚叔叔,你可別怪瑜兒,這孩子我從小就喜歡他,難得他抽出空來天天陪著我,又侍順著馥兒的小性子,可真也累夠他了……”
那穿著銀白色長衫的俊秀青年溫文的一笑,向身邊的黎嬙投去情意綿綿的一瞥,極端有禮的道:“伯母,這都是瑜兒份內之事,能整目侍候伯母,陪伴馥妹妹,瑜兒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感到苦累呢?”
老夫人笑得兩眼迷成一條縫,直道:“這孩子,多甜的嘴呵,直是個好娃兒……”
鬼狐子黎奇已經察覺金雕盟上下神色不對,他連忙咳了一聲,笑道:“瑜兒,過來見見金雕盟盟主,武林中名震一方的楚大俠!”
那身著銀白色長衫的青年,果然正是青衫奚樵的獨生愛子——金蝗飛芙奚瑜,這時,他向前走了兩步,雙手象徵式的略一抱拳,兩眼似看不著的道:“不才金蝗飛芙奚瑜。”
楚雲卻長揖還禮,道:“浪子楚雲。”
奚瑜是鼻腔裡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