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轉身,緩步地往來時路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後,傅惟庸才收回了凝視的雙眼,轉而投向一旁的男子。
“你該不會想要站在這兒談吧?”撇了撇嘴,他似乎很討厭他突然的打擾。
“哎……”男子故作哀怨的深嘆了口氣,丟過來嘲諷的語調。“一堆人找你找的要死,只差沒把地球給翻了過來,原來你竟躲在溫柔鄉享樂。”
“進來吧!”不理會他一貫的嘲諷口吻,傅惟庸拿出鑰匙開了門,逕自往內走。
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男子聳了聳肩,撇唇一笑後,跟上腳步。
一進到屋裡,易酆瀧就如人無人之境般的直接坐到靠窗的搖椅上。
“喂,方才那個小女人,你該不會是玩真的吧?”對於待人一向有禮卻冷淡的傅惟庸而言,會緊緊牽著一個女人的手,與她一同漫步,已算是世界奇觀。
“只有啤酒,要不要?”沒理會他的問題,傅推庸走向一旁的冰箱,開啟後由裡頭取出兩瓶罐裝啤酒。
走回到沙發旁,他將其中一瓶丟給了易酆瀧,然後在靠他最近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我到臺灣來了?”不想暴露行蹤的他,最在意的莫過於易酆瀧是如何知曉他的行蹤。
“老魏打電話給我。”拉開啤酒拉環,仰頭喝了一口後,易酆瀧快言快語。“本來上星期忙完內部整頓之後,就想南下找你,但又被其他的事給耽擱了,所以才等到今天。”
會稱魏教授為老魏,是因為他與傅惟庸都是教授在哈佛授教時的學生,而性子不像傅惟庸一樣沉穩的易酆瀧,自然不會中規中矩的叫人,於是幾年下來也就改不了習慣。
“你該不會把我人在高雄的訊息給傳了出去吧?”他從不懷疑這個好友兼事業夥伴,有隔岸觀戲的特殊癖好。
被這樣一指控,易酆瀧並沒有急著否認。“那個小女人是誰呀?”他比較好奇的,還是方才在屋外見到的那名女子。
“跟你無關!”傅惟庸攏起眉,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哎……”易酆瀧又故意深深一嘆,不怕死的接著說:“我是不是該為EquationWork的Ehel抱不平呢?”
一聽到易酆瀧口中所說的人,傅惟庸的臉色一變,眉頭鎖得更緊。
“如果你不想連朋友都沒得做,就別再提這件事!”猛罐了數口啤酒,傅惟庸撂下了重話。
雙眼直視著他,易酆瀧也跟著揪起眉結。“那個女人真讓你討厭到寧可離家,放棄幾百億美元的家產、身分、地位,也不願意與她結婚?”
以他對博惟庸的瞭解,他可不認為他會臨陣退縮,何況他也耗了數年的光陰跟心力,才如願的成為東豐集團的內定接班人。
“誰說過我會放棄?”果然如他所料,傅惟庸揚起臉來,黑眸中閃著銳芒。
“那你幹嘛在訂完婚的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雖然沒去參加那場訂婚宴,但以他對傅惟庸的瞭解,沒當場給Etal難堪已算不錯。
“我只是不如為何忽然開始厭惡起我家裡的那些老面孔。”這幾年來他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工作,讓家族裡的所有人得以過養尊處優的生活。
但,反觀他們呢?
非但沒感激他的付出,還逼著他娶華人社交圈中眾所周知的蕩婦。
“難道你真的甘心將你一手壯大的東豐,拱手讓給那些有野心的謀奪者?”點出問題所在,易酆瀧眸底的笑意已退去。
傅家家族裡那些手握東豐股權的迂腐之輩,因為幾個不肖輩的撩撥,而以手中股權為籌碼,要求傅惟庸迎娶EquationWord鬥財團的千金為妻,以求更壯大東豐。
仰頭將啤酒一飲而盡。“你認為有可能嗎?”他傅惟庸,可不是三歲小孩,想由他的手中取走屬於他的東西,根本是作夢!
“但是你離開了,不是嗎?”雖對外封鎖了訊息,但東豐紐約總部,因執行長的突然失蹤,至今仍陷於低氣壓中。
“你沒聽過以退為進嗎?”當初他會選擇到臺灣來,其實心中已盤算好計劃。
等他再度回紐約,首要之務,就是讓那批老傢伙永遠閉嘴。
他會讓他們主動讓出股權,永遠退出東豐的決策核心。
“既然你都有此打算了,你還準備迎娶Ethel嗎?”傅惟庸這招棋真下得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娶,我當然會娶!”神情先是略略一沉,然後是蠻不在乎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