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我陪著她。”

“那我……”我怎麼辦？半夜三更讓她一個人回家嗎？張月月酸澀不已，見他又把注意力放在王冪身上，委屈地走出病房。

現在的他，眼裡根本沒有她。

王冪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便覺得渾身的骨頭散了架，痠痛不已。恍恍惚惚中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膠布與細針，想也沒想直接拔了，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就是掛鹽水！小時候身體弱，曾經連續一個月在醫院裡度過，除了吃藥就是打針，藥吃到吐，看到針就下意識地反感、恐懼。

長大後，想再在她身上扎個孔，簡直比登天還難。

封斯端著稀飯走進來，看到王冪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手上還流著血，溫柔的笑臉立即陰沉不已，他一把將她按在床上，壓著嗓子道：“你在做什麼！？”

王冪沒有防備，乖乖地坐在床上，反應遲鈍道：“你怎麼在這裡？這，是醫院？”

“你生病了你不知道嗎？差點把腦袋燒傻了，缺營養又貧血的你到底怎麼回事？”本就壓抑的心情在看到王冪不愛惜自己的舉動後，變本加厲地壞到谷底，他也不懂自己在煩躁什麼，只是在聽醫生說王冪的身體狀況時，心情就無法控制地變糟，他沒想到平時活力四射的一個人身體竟如此糟糕。

貧血，缺營養！不知道人還以為誰虐待她了。

王冪瞥了他一眼，視線轉向窗外，懶懶道：“有關係嗎？反正死不了人。”

“你……”

“還是說……我告訴你我為了你茶不思飯不想，你就開心了？”字字句句都帶著刺，王冪推開抓著自己肩膀的手，赤著腳下床，把手上的血往病服上一抹，就往外走去，讓她繼續呆在這打針吃藥，她寧願直接病死。

封斯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心裡憋屈還是怎麼的，他二話不說就把王冪打橫抱起丟在病床上，“我叫護士重新給你打針，你老實待著，哪也不許去。”

王冪哪裡會肯，一句重新打針就把她的反抗念頭提神到了最高點，她卯足勁推開封斯，踉踉蹌蹌地往外跑，“讓打針見鬼去吧！白痴才打針！”

封斯快她一步堵住門口，厲聲道：“回去！”

王冪壓根不怕他，封斯在她眼裡早就定了型，溫溫柔柔的小白兔一枚，就算哪天張牙舞爪發起了狠，白兔終歸是白兔，咬不死人。

“你讓開！別擋道！我要出院，我要回家，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等我處理，耽擱了你賠得起嗎你！”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溜一溜的，只要能出院，她無所不用其極。

封斯依然擺著臭臉，溫柔呀！笑容呀！如沐春風啊！見鬼去吧！

“為了工作，你把自己的身體整垮，王冪，真有你的！哪有女人像你這樣要工作不要命的，若你真出了點什麼事，你父母怎麼辦？”

聽著還挺冠冕堂皇，王冪嗤笑一聲，“關你什麼事！反正不用你負責，我熱愛工作我應該，身體是我的，用不著你操心，謝謝了。”

見她昂著下巴，不肯服輸的模樣，封斯無奈，放軟語氣，“你在跟我嘔氣嗎？我又哪裡惹你不開心了？上次可是你自己拒絕我的。”

最後一句話戳到王冪的痛楚，她渾身緊繃像只刺蝟，惡狠狠地喊著：“誰跟你說上次！幸好我聰明拒絕了你，否則現在就像個傻瓜被你戲弄！”

“我，我又做錯什麼了？”封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她的怒意從何而來。

“……你沒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王冪別過臉，仰著頭，淚水溼了眼眶。

封斯真沒惹到她，而是長久以來的堅持在瞬間變得可笑，讓她無法接受。她倒是希望大病一場，醒來後忘記一切，亦或是直接病傻，樂呵呵的過一輩子，愛情什麼的，全滾到一邊去。

是她傻，一直抱有不該有的期望，以為自己努力努力就能把他拿下，可是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她完全不懂他！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喜歡吃什麼？玩什麼？又討厭什麼？她從來沒了解過，只是一味地追著他跑。以為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送送花，吃吃飯，二十四小時糾纏著，就能一輩子。

她不是白痴是什麼！

封斯也傻，他看到王冪含在眼眶中的眼淚，知道她難過，卻不曾想這個難過是因他而起，只是單純的認為，生病的人特脆弱，不論是身體還是情感上，任何異樣感都會在此時被放大到極限。她不舒服，耍脾氣，需要發洩，他理解，而哭泣便是最好的發洩方式。

“冪冪，冪冪。”封斯輕輕地把她抱住，揉著她的腦袋，“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