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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山巒疊翠間,有一處懸崖突石格外明顯,那出崖壁如同被一把巨斧一刀劈開,整面石壁平滑直下,陡峭艱險,半邊石壁氣勢如虹直插雲端,而一道深溝正擱在他們所站的地方和懸崖之間,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過去,讓人徒然升起一種咫尺天涯的感嘆。

趙白所指的藤蔓就密密麻麻地攀在此懸崖之上,遠望去,大片的藤蔓是灰褐色的,襯著一山的綠樹林蔭,越加顯出枯敗之色,蕭條之景,也根本無法看到趙白所說的草藥。瞧見這樣的情景,厲勝男心中的疑惑更深,這樣的陡峭山峰,即使是她要爬上去,也須得費一番功夫,趙白是如何找到了被藏在藤蔓之下的草藥?

但是很快,趙白就解開了厲勝男心中的疑惑。給先生指出了草藥所在的地方,趙白又一馬當先地走在了前面。此時,天色已暗,月亮也已經悄然爬上了枝頭,銀月如鉤,靜靜地照出一片清冷寧寂。走在前面的趙白好似也受到這種無聲氣氛的影響,沒有了先前的跳脫活躍,整個人都變得乖巧起來,小鷹早已經安靜地停在趙白的肩頭,一動不動,它收斂起身上灰藍色的翅膀,定定站在趙白的肩頭,看起來溫順得好像一隻家鴿,沒有半點野性。

跟著趙白的腳步,厲勝男和夏君諾並肩走著,腳步不緊不慢。幾人順著崎嶇的山路一路往上,越是向上,道路就越加的窄小起來,腳下的石子也漸漸地變多,雜草叢生,坑窪不平,夜間的露氣在腳下凝聚,山林中的孤寂隱隱含著一份危險。

“先生,到了。”終於,在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幾人來到一處崖邊,趙白指著他身邊八尺開外的地方,就見褐色的藤蔓上,灰褐色的葉子正迎風搖擺,襯著銀白色的月光看過去,另有一種別樣的鬼魅悽美。

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藤蔓,厲勝男皺起了眉,他們現在站的地方,離那片茂密的藤蔓確實只有八尺之遙,可是,就這八尺的距離,中間卻隔著一條大約四尺寬的深溝,深溝深不見底,山風從狹縫中呼嘯而上,嗚嗚的風聲好似鬼哭狼嚎,給夜色平添一份危險。

看了藤蔓一眼,夏君諾朝趙白點了點頭,他剛想邁步,卻聽見一個冷得有些彆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也一起去。”想也沒想,厲勝男上前一步。

看著厲勝男亮若星辰的睃子,夏君諾忍不住微微一笑,望向厲勝男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點什麼,“勝男,我讓你陪我來,不是為了草藥。”溫和的話語意未明,在厲勝男還困惑的時候,夏君諾已經一步跨過了深溝,踩在陡峭石壁上唯一凸出的一小塊石頭上。

單手抓住上方的藤蔓,夏君諾微側身,用另外一隻手輕撥開密密麻麻的葉子,灰褐色的葉子之下,露出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洞口,洞內黝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何方。而就在洞口處,一株翠綠色的小草安安靜靜地生長著,小莖上面是一朵紫色的花,花瓣形如蝴蝶翅膀一般。因為夏君諾已經一手撥開了擋住小草的葉子,瑩白色的月光就毫無保留地照在了紫色的花瓣之上,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如蝶翅般的花瓣在月光之下,慢慢收攏成一顆橢圓的珠子,然後掉落下來,正巧被夏君諾單手接住。

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紫色果實,夏君諾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又再一次將擋住洞口的藤蔓合上,夏君諾這才很小心地跨過深溝,回到平地。

從夏君諾攀上崖邊開始,厲勝男就一直直勾勾地看著他,直到看見夏君諾又回到自己面前,厲勝男皺緊的眉頭才鬆了一些,望著夏君諾,她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只是臉色有些白。

夏君諾自然是看到了厲勝男神情的變化,他將果實放進一個非玉非石的盒子中,收好盒子之後,夏君諾微微勾唇,看向厲勝男,晴朗緩和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安慰,“勝男,我沒事。”

夏君諾一句溫言,先是讓厲勝男心下一鬆,但是很快,她又皺起了眉,惡狠狠地瞪著夏君諾,厲勝男的語氣有些不好,倔強而生硬,“你好不好,關我什麼事!”一扭頭,氣惱的厲勝□本就不看夏君諾的目光,只是她的耳根微微有些發紅,但卻隱藏在髮絲當中無人察覺。

“勝男。”夏君諾走近一步,輕喚厲勝男的名字,溫和的語調如同清泉滑過,牽起點點的漣漪。

聽著夏君諾喚自己,厲勝男咬咬牙,又抿了抿唇,最後彎了彎嘴角,什麼氣都消了。心中的彆扭消失了,厲勝男自然就想起剛才自己看到的情景,那株紫色的花朵在月光下有如此神奇的反應,又能夠讓夏君諾這麼費心尋找,必定是一種奇花異草,但是對於現在的厲勝男來說,她更加在意的是,趙白是如何找到了這株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