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不屑嘲笑的同時,也隱隱升起了一股希望,因為夏君諾說話的神情真誠得讓他不由得相信。
聽到夏君諾的話,厲勝男微挑起眉,回望他,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回給她一個溫和的微笑,淺淺的笑意中盡是溫柔,有著熨燙人心的力量,厲勝男目光一閃,眼睃中的冷漠漸漸淡去,她很輕地嗯了一聲,垂下眼簾,卸下了一身的冷冰。
黑衣人眼見這個妖女果然因為身邊男人的一句話,卸下了渾身的殺意,他心中冷笑,卻更加確信自己一定能夠被放走,被點中周身的大穴無法動彈,黑衣人趁著厲勝男的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他暗自運轉內力,期望著快一點衝開穴道,說不定他還能將這個妖女抓回去領賞。
厲勝男凝視著夏君諾,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經快要衝開了穴道,但就在黑衣人差不多要成功的時候,厲勝男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回黑衣人身上,沒有了看著夏君諾是的柔和,她的神情已經恢復到一貫的冷酷無情,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無情地望著黑衣人,厲勝男眼中冷冽的煞氣毫不留情地刺在地上人的身上,“難道你是想讓我教你怎麼說?”話落,厲勝男手中長劍一抖,一道寒光劃過,鋒利的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光,眼看著長劍的劍尖就要扎進黑衣人的心口。
“我說!”還沒有衝開穴道,黑衣人急得大喘氣,他大叫著回應,試圖儘量拖延一點時間,果然,厲勝男的劍尖停在離自己心口只要一寸遠的地方,再沒有更近半寸。眼見厲勝男停下手,黑衣人鬆一口氣,他一邊加快運氣衝開穴道的速度,一邊不動神色地看了夏君諾一眼,當他清晰地察覺到夏君諾眼中隱隱流露的悲憫神色,黑衣人心中冷笑,更加有了底氣,他神情一變,竟然有些哀求地望著厲勝男,他沙啞著嗓子祈求,“我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我願意什麼都說出來,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甕中之鱉還想提出什麼條件,厲勝男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就一劍刺進黑衣人的身體內,激出的劍氣再一次打在黑衣人的穴道之上。冷清的月光下,寒光閃過,黑衣人一身悶哼,面色慘白,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厲勝男剛才表現出來的殺意。那種凌厲無情的鋒芒,就好像下一刻就會一件割破他的喉嚨,深切地面對死亡,這種恐懼讓黑衣人再也沒有了抵抗耍心機的念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而黑衣人因為夏君諾的話而升起的希望,卻在差不多要成功的時候,被厲勝男一劍殘忍地打破,心神失守之下,黑衣人嘴唇有些發抖,心中原有的嘲諷被厲勝男一劍刺得支離破碎。
對黑衣人眼中流露出來的恐懼視而不見,厲勝男手腕一抖,瞬間抽回了長劍,寒光閃過,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殷紅的血隨之灑在黑色的夜行衣上面,將整個黑色衣袍浸染得更加可怕。
厲勝男單手握著長劍,垂著手,劍尖下指,殷紅的血順著劍刃一點一點流下,滴滴落在草地上,浸成暗紅的色澤,在瀰漫著血腥味的空氣中,厲勝男的聲音很冷,猶如來自幽冥地獄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而且,你認為你能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厲勝男冷笑,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黑衣人的身體,嘴角那抹笑是對別人不自量力的嘲諷,她早就已經注意到黑衣人的異動。
知道自己徹底被一個臭丫頭給耍了,黑衣人直氣得是臉色發青,他咬牙切齒地怒瞪著厲勝男,眼中冒著怒火,好似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只恨不得立刻起身撲上去,一掌拍死厲勝男。
回應黑衣人這種不怕死的舉動,厲勝男抬起了手,指縫中夾著兩根半寸長的銀針,銀針有半根指頭粗,針頭上一點紫色的光,在月光下極為明顯,望向黑衣人,厲勝男冷笑開口,語調平和,甚至稱得上溫柔,“你說,如果我用這兩根針穿過你的琵琶骨,你會怎麼樣?”
“妖女!”黑衣人牙齒打著顫,兩個字硬生生從牙縫中磨出來,帶著懼意和恨意。
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厲勝男一挑眉,扣緊五指就要發作。
“勝男。”就在厲勝男馬上要動手的時候,夏君諾輕喚了一聲,清朗溫和的聲音很好地安撫了人心,厲勝男放下了手中的銀針。
望向黑衣人,夏君諾微笑,眼中有著隱隱的紅光閃過,他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是一片樹葉輕輕地落在草地之上,有著一種自然和韻的溫柔,“你來這裡是奉了誰的命令?”
黑衣人先是被厲勝男暗中偷襲,然後又不斷地被厲勝男和夏君諾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迷惑著,再加上運功衝開穴道時徒然打斷受到的重創,他的心神本就已經不穩,現在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