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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說與他聽。一面說,一面暗暗觀察他的反應。

陶清客面無表情沉默良久,發覺陶小善探究的眼神,便輕輕笑道:“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吳紫鴛雖僥倖撿得一命,卻已是廢人一個了,比我那時悽慘十倍,你也不必太介懷!她並未傷害到風師兄,我替他看過,已無大礙,倒是阿雙,擔心過頭,讓他知道知道師兄的苦心也好——”

“那個面具高人!”陶小善見他有意矇混過去,便不耐煩地打斷道,“不覺得她很可疑嗎?先前我以為吳紫鴛是紀宗文的手下,現在看來,背後必然另有隱情!那個女子,武功遠在你我之上,是敵是友還不知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小善!”陶清客不由自主提高了分貝,自己也嚇了一跳,忙訕訕笑道:“你不明白,我當然也不知道啊,如果與我們有關,早晚會找上門來的——”說到那句:早晚會找上門來的,自己心底一沉,沒法再說下去了。

陶小善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安,“我只是想到她最後說的那幾句,總有些不放心——”

看到他惆悵模樣,陶清客笑著撫慰道:“那好,如今蘇澄已經救出,我們回秀峰山隱居去吧,再也不管那些是是非非了好不好?”

陶小善聞言大喜,忽然想到什麼,變了臉色,“蘇澄他眼傷未愈,身體虛弱,你怎會捨得下他,難道你是想——”看到陶清客討好的笑容,氣不打一出來,抬腳就要走人。

“小善,小善,有事好商量嘛!”陶清客忙摟緊了佳人不住哄勸,心裡暗暗苦笑,覺得自己越來越像百草聖了。“他身體那麼虛弱,精神上又受了很大的打擊,如今家破人亡,哪有地方去,我們那裡清靜,不如就讓他養傷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他又不是要住一輩子,總是要給馮銜玉的,這之後咱們就和姓馮的兩清,一下子少了兩個麻煩,何樂不為?”

看看陶小善似乎心動了,他嘆口氣,“要不我讓你三個月,看在我如此犧牲的份上——”

“我答應了!”聽到這一句,陶小善立刻精神一振,眉飛色舞,不等他說完便爽快應承。

某人當場石化,怎麼總覺著像是中計了呢?

麻醉藥物的效用一過,蘇澄便被右眼鑽心的劇痛弄醒,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守在一旁的陶清客立刻驚醒,忙取了金針刺他穴道,蘇澄冷汗連連,喘了半天方鎮靜下來,忽然抓住陶清客的手顫聲道:“餘成他——”

陶清客慢慢擦去他額角的汗水,半天方道:“我去的時候,他已然斷氣,迴天乏力了。”

蘇澄痛苦地閉上僅存的一眼,“都是為了保護我,我一個廢人,哪裡值得他這樣啊!”

“別這樣說,不可汙辱餘掌門的忠義!”陶清客輕輕斥責他,為他掖好被角。

“總有一天我要加倍奉還紀氏父子對我所做的一切!”蘇澄把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可惜,永遠沒有這個可能了!”陶清客嚴肅地沉聲道,“他們的屍首剛剛被發現,就在蓮月的墳前,看手法是陳壽所為,大概他早已被何人收買——”

蘇澄的臉色漸漸變得死灰一般,半晌忽然狂笑起來,直笑得右眼又滲出血來,“好,好,好,好報應!雖然老天不讓我手刃仇人,但是讓他們在蓮月面前被小人殺死,好過我親自動手十倍!諷刺啊,諷刺啊——”疼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劇烈地喘息起來。

陶清客見他如此激動,便忙又施針止痛,順便拍了他周身幾處大穴。

“不必擔心,我決不會尋死!”蘇澄苦笑,“為了餘成,我也不會那樣做!仇人罪有應得,而我好好地活下去,不正是我該做的麼——”

陶清客聽他喃喃自語,面色一鬆,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虞州一役結束後,大隆朝群龍無首,不久便土崩瓦解,重新回到割據局面,馮銜玉欲乘勝追擊,一掃江南,陶清客卻執意要回秀峰山隱居,眾人留他不住,便由他帶著蘇澄和陶小善離去了。

經過四個月的精心調養,蘇澄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遭此劫難之後,他變得十分沉默,總喜歡獨自一人在竹林裡發呆,陶清客見他鬱鬱寡歡,無所事事,便索性開了寶庫的機關,叫他隨意翻閱第二間石室裡的卷宗文獻。

蘇澄本就是個書痴,如今更是如魚得水,日日沉醉其中,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陶小善雖然可憐他命運多舛,但時間一長,便隱忍不住,小肚雞腸的毛病又發作了。表面上仍對他照顧有加,私下裡卻老給陶清客吹枕邊風,明裡暗地,軟硬兼施,逼著陶清客快把他送走。陶清客對他的小動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