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能衝著自己的丫鬟寶蟾使了。寶蟾也是個刺頭,又仗著薛蟠前一陣子對自己伏低做小的好不殷勤,哪裡就忍讓得了她家小姐。
夏金桂還顧及著幾分大家小姐的顏面,寶蟾可無所顧忌,幾個回合下來,夏金桂被氣得不輕,直接把寶蟾打發回了孃家,讓她母親找牙婆把寶蟾給打發了,寶蟾這下子可嚇壞了,想跑回去找薛姨媽做主,可夏家看的緊緊的,她哪裡有機會,再者,薛姨媽也知道寶蟾被趕走了,不過她可不想管,這姨娘,就要像珍珠這樣,溫柔恭順,那寶蟾是個不省事的,留著也是個禍害。
原本夏家奶奶還顧及幾分情面,吩咐著牙婆子把寶蟾賣到別人家做丫鬟,或是找個莊稼人給嫁了,誰知道因為這寶蟾的模樣俊俏舉止又輕佻,那牙婆子心生歹念,竟偷著把她賣到了妓院,寶蟾得知自己的處境簡直有如天打雷劈一般,死活不從,竟然投井自盡了。
這件事在老十的插手下給鬧大了,一傳十十傳百,竟成了夏家逼良為娼,夏家為了擺平這件事可煞費苦心,不過夏金桂的名聲,徹底的給毀了。
薛姨媽只覺得這是一塊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當薛蟠終於回了家,薛姨媽也顧不得教訓他八大胡同的事,立馬就讓他寫休書,薛蟠也早膩歪了這夏金桂,之前母親一直壓著,現在他巴不得的寫呢。
不過在考慮續絃的問題上,薛蟠想起昨天晚上九爺和十爺的威脅,薛蟠縮脖了,他哪還有什麼精力對付女人啊,那兩隻禽獸!
瞥了眼珍珠已經有些隆起的小腹,薛蟠自我安慰,最好這一胎是個兒子,他薛家也算是有後了。
十月懷胎,果然珍珠生了一個兒子,薛家大喜,薛蟠趁機跟母親說,乾脆給珍珠扶了正算了,薛姨媽心裡想著是珍珠畢竟是丫鬟出身,名不正言不順,可薛蟠又舊事重提,說道:“若是再娶進門一個桂花,咱們家可怎麼辦?”
薛蟠又央求了好久,薛姨媽這才點頭同意了,只不過這扶正的儀式卻是草草的辦了了事,珍珠自知自己身份,能有一個少奶奶的名分就知足了,也不拿主子架子,和從前一樣,薛姨媽這才舒服了些。
薛姨媽是舒服了,可薛府的下人們心裡可不這麼想,每個丫鬟都既嫉妒又瞧不起珍珠,都是伺候人的,誰比誰高貴?不就是肚子爭氣嗎?敢情誰不能生啊?
現在母老虎已經被休掉了,她們看珍珠也是軟弱的,都卯足了勁想要爭薛蟠的寵,只可惜,現在的薛蟠,已經是硬不起來的小龍了,哪裡能應付她們呢?
每日只規規矩矩的,除了去九爺府上辦事,回家就進屋睡覺,那些丫鬟還以為是珍珠霸佔著主子不放,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可她們也不知道,每日同床卻如同寡婦一般的生活,珍珠自己,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好在還有孩子,珍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養孩子身上,盡力想要做一個賢妻良母,可是,薛姨媽實在是放心不下珍珠的出身,生怕她對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卻是連碰也不讓她碰的。
這下,真成了閒妻涼母了,珍珠無法,也只得安安靜靜的,每日在薛姨媽面前立規矩,做做繡工,和寶釵說一說話,待寶釵嫁人後,她的日子,真的就只能用枯槁來形容了。
無數個夜晚,她也曾幻想過,如果當初拿了賣身契回了家,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般模樣了呢?
沒有人在意這個女人的黯然神傷,一向沒心沒肺的薛蟠早已經在淪陷了身體後終於把那不知道在哪兒的心都給淪陷了,薛家也因為這個戲劇性的轉折,在雍正初年的風雨飄搖中保持了完好——當然,這其中薛蟠努力的按照兩位的指點做到急流勇退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
曾經輝煌的薛家,終究還是卸下了皇商的名頭,迴歸了金陵的古老大宅,而最能消磨人抱負的愛情,也終於在塵埃落定知道終究還是輸了那個位子之後,讓在雍正初年受封親王的九阿哥成功的轉型成了閒散親王。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兩個兄弟準備退出朝堂,八阿哥第一次對兩個弟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四哥,你贏了,連老九和老十都背叛了我。”當八阿哥這樣新皇說話時,並不能預知到,未來的自己,會為這句背叛黯然神傷。
當新皇的位子越來越穩,曾經的八賢王終於被他的兄長圈禁,他昂著頭對他的四哥說:“誰不知道抄家皇帝的名號,你就算殺了我,這個朝廷,誰敢說一個不字?”
雍正皇帝看著斯文掃地的八弟:“朝野上曾經敬你為八賢王,可是這些年來,你的所作所為,可擔當得上一個賢字?”
八阿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