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群臣百官齊至好一陣之後,朱允熞才姍姍來遲。
坐在上方,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俯瞰著下方的群臣百官,散發著厚重的威勢,讓群臣百官不由為之心驚,生出惴惴不安之感。
奉天殿內,大家都不說話。
也不敢說話,生怕第一個上去,惹怒了朱允熞,成了替死鬼。
可他們越是不說話。
朱允熞就越是要讓他們說,將自己心裡所想的東西,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昨日鄭和的訊息傳京師來,孤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當真是好得很吶!”
“都說說吧,你們想要做什麼?又想要幹些什麼!是想反了天了嗎?!”
朱允熞罕見暴怒,質問群臣。
眾人只感覺高臺之上,有一頭還在成長的猛虎,正在高聲怒吼。
帶著無邊的威勢,還有血雨腥風,朝眾人撲面而來!
年幼儲君,竟已有猛虎之勢!讓人望而生畏!忍不住戰慄!
“哦?一個個敢做不敢承認是嗎?”
朱允熞雙眼一眯,眼中似有寒芒閃過。
手中拿出一本名冊。
“那這樣吧,孤唸到誰,誰就站出來,說給孤聽如何?”
“孤給你們每人三句話的機會。”
說罷,朱允熞看似悠悠然的念道:“第一個,徐輝祖!出列!”
徐輝祖聽到自己的名字,心頭不由一驚,渾身都開始忍不住顫抖。
甚至雙腿都有些不聽使喚!
就好似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一樣,顫顫巍巍的上前一步。
口中只覺喉嚨發癢乾澀,說不出話來。
“哦?孤給你機會,你不說。”
“那你日後可就沒機會說了!”
朱允熞猛地一拍桌案,有如那震天雷聲,在奉天殿中不斷迴響,如同煌煌天威,嚇得群臣百官紛紛不敢直視。
只能俯首低頭!
“明明是你軍務處第一個知道訊息,你卻不彙報給孤。”
“擅自壓下,是何用意?!”
“你是翅膀硬了,覺得自己能耐了嗎?!”
在朱允熞連續不斷的呵斥下,徐輝祖終於堅持不住,癱跪在地。
埋首痛哭,悔過道:“殿下,臣有罪!”
“臣不知為何,當見到鄭和訊息傳來時,第一反應便是將其壓下。”
“可臣卻並無私心,一心皆是為了大明!”
“為了出征倭國,殿下費勁了心力!試問誰人不知,金陵十八坊中製造的新式武器和火炮,全都是優先供給海軍!”
“而那江南造船廠更是耗資甚巨!每一艘寶船都來之不易!”
“他馬三寶不過一介閹人!承蒙殿下天恩浩蕩,方才有機會統帥大明海軍!”
“可那鄭和呢?又是怎麼回報殿下的!”
“剛愎自用!肆意行事!一意孤行!非得兵分三路,更是錯誤估計了風向,導致海軍受損,不得不靠岸,被倭國大軍圍攻!”
“就這能耐,簡直有負殿下天恩!”
“臣若是那鄭和,還不如自刎算了!有何面目回朝求援?更有何面目歸來!”
徐輝祖情緒激動。
痛罵鄭和。
認為他辦事不力,才讓殿下如此失望,沒臉回朝求援。
“糊塗啊你!”朱允熞當真是恨鐵不成鋼。
忍不住罵道:“你簡直蠢到不能再蠢!鄭和所率領的海軍,乃是我大明海軍唯一的種子!”
“他要是全軍覆沒了,我大明海軍不知道還要花多久的時間重建!”
“鄭和作戰不力,孤自然會追究他的罪責,還輪不到你來多管閒事!”
“給孤跪下!好好反思反思!”
徐輝祖無言以對,只能羞愧的低下了頭,聽候發落。
而罵完徐輝祖之後,朱允熞又看向其他人。
冷哼道:“莫要以為孤不知道,這件事你們也有參與!在背後推波助瀾,一個也不乾淨!”
“戶部尚書,鬱新大人,你說是吧?”
鬱新陡然被點名。
頓時如遭雷擊,僵硬的走了出來。
毫不猶豫拱手跪地道:“臣認罪!”
“徐大人只是將此事壓下,是臣不小心得知了此事後,在諮政處宣講此事。”
“此事如今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