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報刊這個強大的輿論宣傳工具,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抓住他們的話,在報刊上進行批判,採取選擇性報道的方式,就能形成對自己極為有利的輿論氛圍,壓倒所謂的大儒。
本來大儒們的儒家經典,在邏輯上,思想上,就很難與他相抗衡。
辯證法是他們所不具備的能力。
要辯經的話,大儒不是他的對手。
再加上報刊這種強大的輿論宣傳工具,也不為他們所掌握。
如此一來,批倒大儒的言論,也不算多難之事。
輿論氛圍一旦發酵,科學思想便可趁機席捲全國。
姚廣孝摸了摸鬍鬚,道:“此方不錯。這些人尚清淡,輕實務,將其供起來談論,正好是用其所長。”
“那就這麼辦。”
……
……
……
駙馬歐陽倫被處死的訊息傳開,剎時間,朝野上下,皆是一片震動。
與歐陽倫一起經商的官員,皆被下獄,更是讓無數人心中惶惶。
與此同時,錦衣衛四處出動,嚴查經商逃稅者,言其皆可能與倭寇勾連。
一夜間,經商的皇親國戚,勳貴武將,文武官員,皆紛紛重辦稅證,再補交稅。
鎮撫司衙門。
天方亮,楊士奇便已來到衙門外。
他此際心中仍是惶恐不已。
昨日的遭遇,宛如當頭一棒。
縱談天下事的快意蕩然無存,只有悔恨重重。
誰能想到,隨便談論一下國事,對方竟是錦衣衛呢。
傳聞京師之中,錦衣衛無孔不入,萬事皆知。
他一直以為是民間誇大之詞,經此一事,才曉並非虛妄之言。
楊士奇昨天回到下塌客棧的時候,身體都是軟的。
也沒有閒情再去與好友探討城內發生了什麼事。
對太孫微服私訪一事,仍是一無所知。
昨夜一夜未眠,思前想後,覺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逃是逃不掉的。
對方既然沒有當場拘他,那便未必沒有迴旋的餘地。
今日一早,急忙匆匆趕來。
“什麼人?”
剛一靠近,便有兩名腰間佩刀的錦衣衛走過來。
“此處是鎮撫司衙門,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靠近。”
楊士奇拱手道:“勞煩兩位軍爺通報一聲,就說吉安楊士奇前來鎮撫司衙門領罪。”
兩名錦衣衛打量著他,問道:“你犯了什麼罪?又向誰通報?”
楊士奇一下子怔住。
昨天那人只給自己看了一眼錦衣衛的腰牌,交待他今日要來鎮撫司衙門,便當即離開了,並沒有說自己叫甚名啥,在錦衣衛官居何職。
鎮撫司衙門這麼大,他該找誰呢?
“昨日在茶棚清談,不想遇到錦衣衛的大人,他令我今日來鎮撫司衙門領罪,並未說他名字,亦未言及職務。”
楊士奇只好實話實說。
那兩名錦衣衛哈哈大笑:“伱這傻書生,想是碰到了招搖撞騙的吧。錦衣衛拘人,豈有讓你第二日再來的道理。”
“連名字和職務都不曾告知,你怕是早讀書讀傻了,才會相信。”
“可那象牙腰牌,分明不假!”楊士奇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錦衣衛的腰牌,只是憑質地判斷,非是一般假冒者能造出來。
現在想來,只要有象牙,且有能工巧匠,刻出一幅錦衣衛腰牌,似乎也不難。
難道昨日碰到的,真是假冒之人?
可他開這樣的玩笑,又有什麼好處呢?
按理來說,行騙者應該是衝著錢財來的。
錢財……
對了。
楊士奇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此事一定是一個圈套。
他使我來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前,只是為了增加“可信度”。
令自己深信不疑。
試想如果在這衙門前,碰到的不是兩位錦衣衛的軍爺,而是當時那個“騙子”。
恐怕無論對方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了。
那時候,就是對方將自己身上的錢財騙光,人給賣了,他只怕也會被牽著鼻子走。
而昨日不直接勒索拐騙,就是為了打消他的疑慮。
幸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