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全部收監,仔細查處。”
朱允熞吩咐道:“所有貨物一律查封。”
“是!”
錦衣衛應聲上前。
“太孫殿下要治我等之罪,我等無話可說,但是,我們不服。”
劉知祥抬頭,望向朱允熞說道:“歷朝歷代,皇親國戚,朝廷官員、都無須納稅。”
“可太孫殿下開徵的商稅,不僅課稅極重,而且連皇室宗族,都不能有半分減免,刻薄寡恩至此,太孫殿下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嗎?”
“對,我等不服!”
“對,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豈有向士大夫徵稅之理?”
“連堂堂皇族,都要交稅,簡直豈有此理!”
一名名官員,竟皆是義憤填膺。
在他們眼中,自己不交稅是理所應當的。
朝廷加徵商稅也就罷了,那也應該向普通老百姓去收啊,為什麼要他們交?
“國家有制度,朝廷有律法,不是爾等巧言色令,就可以掩飾過去的。”
朱允熞冷哼一聲,道:“爾等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人樁俱獲,還敢狡辯,罪加一等。”
“全部革去官職,即刻下獄,再行查處。”
“另依大明律,凡商人匿稅者,笞五十!”
“來人,給他們行刑!”
朱允熞可不想和這些人辯論。
在他們眼裡,自己享受特權是天經地義的。
任何特權受損,都是朝廷“刻薄寡恩”。
在他們的認知裡,這種思想都是深入骨髓的。
何況還牽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絕不可能被“說”服。
唯一的辦法,只有將他們打服,殺服!
錦衣衛聞令,立刻上前。
將在場的官員一個個抓住,當場行刑。
很快,便傳來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就在這時,旁邊的船上,突然傳來一陣陣“撲通”,“撲通”的跳水聲。
朱允熞抬眼望去,便看到那船舷之上,有一道身影,正拿著弩箭,瞄準了他。
朱允熞瞳孔微微一縮,目光內,見到一支利箭破空而來,迅速放大。
變故來得快如閃電。
亮起之時,方曉天威。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
徐妙錦嬌喝一聲,已將朱允熞的身體猛地推開。
“啪!”
一聲輕響。
小姑娘出手如電,利箭被她擊飛了出去。
那頭射箭的人,見自己一擊不中,嘴中嘎嘎亂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咒罵,隨即跳水奔逃。
“是倭寇。”蔣瓛的臉色黑沉如墨。
歐陽倫的貨船上,不僅有貨物,還暗藏倭寇?
他們是想帶倭寇混進金陵城?
若不是剛好來查歐陽倫偷逃稅款之事,就被他們混進去了。
“爾等不僅偷稅逃稅,還敢勾結倭寇?”
朱允熞望向跪在地上,剛剛受刑的一眾官員,目光一寒。
剛才的變故來得太快,若非徐妙錦在身旁,眼疾手快,險些便被利箭刺中。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遇刺了。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看來,以後必須要加強防備。
否則,還真保不定哪一天就陰溝裡翻船了。
“太孫殿下明鑑,我等萬萬也不敢啊!”
跪地的眾人,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磕頭如擂鼓。
受笞刑,免官職,他們都還十分硬氣。
畢竟,他們不少人的家世顯赫。
免職之後,日子同樣可以過得很舒坦。
而且,在朝為官這麼多年,關係網路錯綜複雜。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在“好友”的關照下,又起復重用了呢?
但若是捲入私藏倭寇,行刺太孫的案子裡面,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千刀萬剮,抄家滅族。
就算有朝一日,太孫被廢去儲君之位,也再無翻身之日。
他們豈能不怕?
朱允熞腦海中念頭飛轉。
按常理來說,勾結倭寇不比偷逃稅款,是禍及全家的大罪,縱然有人敢,也一定會隱秘行事,不會讓太多的人知道。
這些官員雖然敢勾連在一起偷逃稅款,但應該還不敢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