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傅友德,生怕他做出什麼不利於太孫殿下的事情。
但傅友德卻只是提著兩個腦袋。
走入奉天殿內。
跪下說道:“罪臣傅友德!叩見殿下!”
隨後又擺出手中的兩個頭顱。
說道:“此乃吾弟傅友文的頭顱!另外一個是罪臣犬子的頭!”
“此二人,勾結在一起。”
“買官賣官,利用罪臣的影響力,影響調動升遷,以此牟利百萬兩銀子之巨!”
“當臣第一時間瞭解之後。”
“便當即斬下了此二人的首級!而罪臣,雖不知此事,但卻未曾管控好家人,仍舊是罪無可恕!”
“地方官員,看中的不是傅友文的面子。”
“而是我穎國公府的面子!”
“我傅友德,難辭其咎!為謝陛下之恩,為謝殿下之恩,臣唯有一死,以謝家國!”
傅友德已經看清。
他不可能活著看到老朱身死,朱允熞登基。
不管這一次,到底是朱允熞對他發難,還是日後老朱親自朝他發難。
始終都會有這一日的。
開國功臣,這四個字說來沉重,可卻不能共富貴!
這天下……終歸只能是老朱家的!
唯有他死在老朱前面,才能保全他的一家,才能讓穎國公府榮華富貴不斷!
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他傅友德能活到洪武二十七年,就已經是沾了朱允熞的光了!
若非是朱允熞有大才智。
而老朱又將監國之重任交付與他,他傅友德又怎能活到今日?
本以為在朱允熞手下勤加辦事,幫朱允熞裁汰舊軍,能夠換來一個善終的結局,但卻不曾想,有朝一日,竟然會因為自己親弟弟犯下的事連累而死!
自己的弟弟和兒子串聯在一起貪墨百萬裡之巨。
這是怎麼洗,也洗不脫的罪名!
而陝西一地的事情,他更是瞭解清楚,此事若是沒有一個足夠有分量的人死,用來震懾群臣,用來威震地方官員。
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當朱允熞查到傅友文身上時,他傅友德就必死無疑了!
只是如何死,這裡面的文章,卻也極大。
今日,以他兄弟以及一個兒子的人頭,還有他傅友德的人頭,想必足夠有份量!
也能保全穎國公府的富貴!
“殿下,還請您代我向陛下問好!”
說完這一句。
傅友德當即猛地起身,然後撞在硃紅的柱子上!霎時!整個奉天殿都似乎震上了一下!
而傅友德,則是頭破血流!
無聲倒在地上,眼見著就沒了氣息!
嚇的在場無數大臣,紛紛後退一步,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們沒想到,竟然連傅友德也會死!
這可是堂堂的穎國公!
開國功臣!同時也是殿下的得力干將!
竟然就這麼死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不禁惶恐起來,想起自己乾的或者打算乾的那些破事兒,不禁打了個哆嗦。
就連傅友德都難逃一死。
更何況是他們?難道他們的命,比傅友德都還要金貴?
傅友德之死。
可謂是真正的震懾住了朝臣!讓他們明白,只要觸犯了朱允熞的底線,就算是傅友德也得死!
儘管看上去傅友德是死於自殺。
但背後,不還是朱允熞整頓吏治的決心?
只是……就連朱允熞也未曾想過,傅友德竟然如此剛烈,不禁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和兒子,更是自殺在了這奉天殿中。
以此表明自己對大明的忠誠。
“傅友德這是在害怕啊……”朱允熞心中一嘆,他知道傅友德在害怕什麼。
害怕朱允熞順著傅友文的事情,慢慢擴大。
直至將整個穎國公府都包裹在其中,然後朱允熞再朝他們發難,到時候不僅他傅友德逃不過,就連他的其它子嗣、親族、家眷都逃不掉!
畢竟,就在方才,朝中便有人提出要誅傅友文的九族!
這不是明擺著針對傅友德?
但以傅又文的罪行,便是誅九族也算是綽綽有餘!貪墨百萬兩之巨,讓陝西一地糜爛至此,甚至更是將手伸往了其他布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