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立下莫大的軍功,陛下不獎賞,還能責罰他不成?”
“但依我看來,只怕陛下心中嫌隙已生。”
“此次陛下離宮去城外休養,你們都道陛下有意引出朝中的反對太孫的人,趁其尚在人世之時,將其扼殺,以防他日駕崩,大臣欺他年幼,至使其無法掌控朝政大權。”
“但反過來想,時至今日,還有誰敢將他視為七歲小兒,欺他年幼呢?”
“或許陛下真正要考驗的人,其實是他朱允熞呢?”
常茂說到最後,已不再稱太孫,而是直呼其名。
齊泰瞳孔微微一縮。
常茂所說的話,不得不說,很有道理。
若是以前,陛下出城可以理解為是“引蛇出洞”,看看自己離開之後,年幼的朱允熞能否掌控朝政。
若有問題,亦可以趁其在世解決,不留隱患。
但經歷這麼多事情,朱允熞在朝堂已徹底站穩了腳跟。
民間百姓奉其為神明,手中掌握著新軍,文武百官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誰還敢欺他年幼?
陛下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若出城休養是為了試探朱允熞,就能說得通了……
齊泰的呼吸,驟然加重。
“你有什麼辦法?”
常茂的眼角邊,掠過一道殺氣,道:“他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固然是因天資聰穎,但最重要的,是陛下對他的信任與支援。”
“如今陛下疑他防他,便是我們的機會。”
說到這裡,常茂的聲音又放低了不少。
“此前剿滅松江倭寇,京師各軍皆找藉口故意拖延,齊先生在兵部任職,應該是知道的。”
齊泰微微點頭。
朱允熞打常茂,殺李景隆,加徵商稅,武將勳貴對其不滿者甚多。
借出徵之機,拖延時日,有意讓他難堪。
只是沒想到,朱允熞竟僅僅憑藉幾百人的新軍,便一舉蕩平了倭寇。
他們的拖延,反而成就了他新軍的赫赫威名。
可此事也並非就此結束。
朱允熞得勝歸來之後,老朱仍然殺了拒開嘉興城門的許東江,便是最好的例子。
黃子澄還在獄中。
太孫未必不會追查之前的拖延之罪。
那些將領心中也難免不安。
常茂道:“倭寇在海上的據點被他一把火燒了。不過,倭寇頭目陸前犬養還有一個弟弟,名喚陸前鼠山,他對太孫可是恨之入骨。”
齊泰目光大變,厲聲道:“勾結倭寇,罪同謀逆,常茂,你想幹什麼呢?”
“齊先生何必如此激動,我哪裡認識什麼倭寇,還不是我那位好外甥衡王殿下的主意。”
“他……他……他……”齊泰滿臉不可置信,搖頭道:“皇長孫素來敦厚老實,仁義寬慈,斷不可能與倭寇勾結。”
“老實?仁義?”常茂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譏諷:“若不這樣做,如何能討陛下的歡心呢?”
“如今圖窮匕現,他已無路可走,只能拼死一搏了。”
齊泰冷聲道:“你們想幹什麼呢?齊某自幼讀書,禮義廉恥還是有的,絕不可能與倭寇狼狽為奸,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還是速速離去,如若不然,休怪齊某翻臉無情。”
“好心作了驢肝肺。”常茂道:“如今黃子澄全家下獄,所犯之事不小,你是他至交好友,還以為能置身事外嗎?再不放手一搏,真準備引頸就戮?”
齊泰正氣凜然:“齊某寧願千刀萬剮,也絕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
啪!
啪!
啪!
常茂拍手稱讚,道:“齊先生好風骨,常某倒是佩服得緊。不過,齊先生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你的家人著想嗎?我聽聞,齊先生今年才喜得幼子……”
“不必多言!”齊泰冷冷道:“齊家滿門忠烈,何懼一死?”
“迂腐,可笑!”常茂悠悠嘆道:“我等也並不是要造反,齊先生又想到哪裡去呢?”
“我是開平王之後,我的父親為打下大明江山,立了多大的功勞?”
“常家身為世胄元臣,與國休慼,怎麼可能造反?”
齊泰語氣稍稍和緩,道:“那你們想幹什麼?”
常茂笑道:“當然是給咱們這位才高八斗,不可一世的太孫殿下,安一個造反的罪名了。”
“只要讓陸前鼠山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