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一直傳到很遠之外。
街道上巡邏的守夜士兵尋聲而來。
“何人在夜間縱馬賓士,可有通行文書?”
一名守夜士兵高舉火把,遙遙喊道。
“停下檢查!”
徐妙錦卻不勒馬,嬌喝道:“我乃技術研究和製造局主管徐妙錦,有急事處理,速速讓開。”
話音方落,馬匹已衝到那名士兵面前。
那士兵微怔,卻是已被身邊的同伴一把拉開。
徐妙錦縱馬如飛,從他身側急馳而過。
這名士兵回首一看,揪住自己的,竟是帶隊巡邏的隊長。
京師夜間巡邏,素來以五人為一小隊。
有什麼事情,也好策應支援。
“隊長,為何不將她攔住檢查?”
士兵不解的問道:“依大明律,夜間不論何人,皆得有通行文書,否則,巡夜當即擒拿,交有司處理……”
“啪!”
他的聲音未落,後腦袋卻是被隊長狠狠拍了一下。
“伱連徐姑娘都想擒拿,下一回,是不是得擒拿太孫殿下,擒拿當今聖上了?”
這名士兵是新加入不久的。
素來呆頭呆腦。
對京中的人事,王公侯爵,都不甚熟悉。
聞言仍忍不住問道:“徐姑娘?她又是什麼人?”
旁邊的另一名士兵忍不住的翻白眼:“你不看《百姓日報》的嗎?徐姑娘是中山王之後,也是太孫殿下身邊的紅人。”
“別說只是在街上縱馬,就算她現在想騎馬進皇宮,應該也沒人敢攔。”
這名士兵聞言,頓時吐了吐舌頭,也是被嚇住了。
他只是普通人家出身,與京中權貴並無任何交集。
平日裡能打交道的最大官員,也無非就是八品,九品的市曹官。
那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雖說京師之地,天子腳下,官員多於牛毛。
但自古侯門深似海。
那些朝中的官員,與他們這些巡邏計程車卒,並不生活在一個圈子裡,也就不會有什麼交集。
他摸了摸腦袋,心道幸好沒有去攔她的馬。
要不然,惹惱了那位姑奶奶,豈不是……
他心有餘悸,旋即又想道什麼,再次開口問道:“夜色已深,天又這般冷。似她這樣的貴人,不在家中烤火,怎麼大半夜的,一個人騎馬在街上亂衝呢,皆不會是有歹人假冒吧?”
“我們沒有檢查她的通行文書,也沒有驗明身份,若真是歹人,做出什麼壞事,日後追究起來,可都是大罪。”
啪!
他的聲音剛落,後腦袋又被領頭的隊長狠狠打了一下。
“瞎想些什麼呢?”
“剛才過去的時候,我看得分明,就是一名十一二歲的女孩子。”
“聲音也是聽得明明白白的。”
“似她這個年齡的女孩,整個金陵城,也只有她一人能騎馬飛奔。”
“換了別的十一二歲的女娃子,連馬都上不去,還能似她這般縱馬如飛?”
“歹人冒充別人還有可能,想冒充十一二歲的女娃娃,你倒是給我冒充試試?”
那士兵一拍自己的額門,笑道:“是了,這卻是我太蠢了。”
“只是這怪冷的天氣,天又黑,她是有什麼急事呢?”
這一回,隊長沒有打他的腦瓜子。
而是向徐妙錦賓士而去的方向,深深凝望,嘆道:“能讓她這般焦急的,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但願天下太平吧!”
言語之間,已暗藏唏噓之意。
隱隱約約中,似乎感到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朝中動盪,政局變化。
身為京師附近的公門之人,上面一點微弱的變化,不小心落在他的身上,那就是一座大山。
“隊長,能有什麼事呢。”旁邊一名士兵開口道:“天塌下來,有太孫殿下頂著呢,他可是凌霄戰神,佑聖真君。”
“也是。”
“太孫殿下保佑。”隊長於是說道。
“太孫殿下保佑。”
“凌霄戰神保佑。”
“佑聖真君保佑。”
幾名士兵相繼祈禱。
而後,繼續巡邏。
夜色越來越深。
淹沒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