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之人評價這個政策的時候,往往會將其視為大明的一個新。
建國之初,朱元璋立下十五不徵之國,告誡子孫後代,不得隨意出兵征伐鄰國。
老朱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為老百姓著想。
在當時的生產力水平和運輸條件制約下,除了防禦反擊是不得不打的戰爭之外,出征他國,對於老百姓而言,完全一種重負。
君主以武功自標,將領建功立業,可老百姓呢?
除了大量計程車兵戰死沙場,無數人被徵發去服役,搞運輸保障等後勤之外,再沒有半分好處。
並不像那些西方的海外殖民地一樣,能夠搜刮資源,反哺母國,有利可圖。
老朱正是從這一點出發,才立下規矩,不許隨意征伐。
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但同樣。
國雖大,好戰必亡。
在老朱看來,大明之大,無所不有。
只有守好自己的疆域,反擊外來的侵略就夠了。
要與鄰為善,不輕易去進攻任何國家。
站在當時的角度,這一觀點無疑是無比正確的。
但是。
它忽略了時代發展和生產力的進步。
大明不擴張,便永遠處於守勢。
反而導致自身的衰敗。
不修長城,則是標誌這一策略的全面轉向。
以攻為守。
不給任何人進攻自己的機會,自然也就不需要防守了。
老朱牽著朱允熞的手,在陽山離宮中逛。
帝王居所,修繕極美,風景也非常不錯。
朱允熞難得出城,也十分享受如此輕鬆的時光。
而與此同時。
就在朱允熞與老朱相聚之時,京師之內,亦是暗流湧動。
城門口附近一間房內,徐妙錦與姚廣孝相對而坐,兩人的表情,都十分嚴肅。
“若貧僧所料不差,倭寇應該就會在這一兩日內,襲擊聖駕。”
姚廣孝的語氣,十分凝重。
剛剛徐妙錦已經收到訊息,常茂化裝出府,朱允炆也離開了府邸,兩人在私下悄悄見面,應是在密謀。
徐妙錦蹙眉道:“為什麼不調新軍去陽山佈防,這樣的話,無論倭寇怎麼鬧,都不會有任何風險。”
“不可以!”姚廣孝搖頭道:“陛下在外,聖駕的安全並不歸太孫殿下負責,何況陛下早就交待過,他會做好準備,令太孫無須擔擾。”
“若是隨意調新軍去護駕,請問究竟是護駕,還是逼宮呢?”
“有心人只要從中稍稍做一些手腳,比如新軍裡面的槍支走火,再挑拔一番,那太孫殿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徐妙錦面色微變,道:“皇帝家就是麻煩,總是你疑我,我疑你,全無一家人的信任。”
“江山社稷,重逾萬鈞。帝王之家,自不能以平常人家視之。”
姚廣孝道:“這是陽謀,他們就是吃準了我們不能調兵去護駕,才如此有持無恐。”
徐妙錦笑道:“新軍不能調,那蔣瓛的錦衣衛,總歸是沒有問題吧?”
姚廣孝卻還是搖頭:“錦衣衛當然可以調動。但如此一來,對城中的監控就會有所削弱。”
“眼下正是年關,城中各處需要錦衣衛監控的人和事甚多。”
“應天府的衙役,已經全數出動,仍只是勉力維持。”
“錦衣衛也很難抽出太多的人馬。”
“何況太孫殿下對蔣瓛另有安排。”
正如後世,每到過年的時候,就是治安部門最忙碌的時候。
光是維持秩序,都不容易。
“京師附近的軍隊,在上次出征松江的時候,便多半出工不出力,不可信賴。”徐妙錦沉吟不決,道:“或許,我可以去找找藍玉?”
姚廣孝拍手道:“這倒是與貧僧想到一起去了。”
“依貧僧之見,你不但要去找藍玉,還應去找馮勝、傅友德兩人。”
徐妙錦略一沉思,猶豫道:“馮勝倒還罷了,他曾經是我爹爹的舊部,兩家交情也還算不錯。我去找他,自無不可。”
“但傅友德最先跟隨的卻是常遇春,常茂又是他的長子,他未必不會與其站在一起。”
姚廣孝笑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常茂是常茂,傅友德是傅友德,就算是常茂的弟弟常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