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炆這兩個蠢貨,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實際上是他有意放縱,要不然,就憑他們兩個,也配嗎?”
朱棡一臉不屑。
旁邊的男子道:“殿下何必自卑,殿下之能,亦堪稱天下絕頂,遠非常人所能企及。依屬下愚見,並不在太孫之下。”
朱棡搖頭:“你不必奉承本王,本王自家人知自家事。朱允熞這個侄兒,確實遠勝於本王。”
“論文則有李杜蘇之才,論武則有韓白衛霍之能,論謀略則如諸葛再世,論治國則唐宗宋祖,猶有不及。”
“本王不如他,也鬥不過他。”
“當今之世,能鬥過他的。只有一人。”
“本王之所以暗中助朱允熥和朱允炆行事,實際上是助他除掉這兩人。”
“唯其如此,那一人才有可能出手。”
旁邊的男子驚道:“卻不知是何人?”
隨著《百姓日報》的發行,輿論的力量開始不斷髮酵。
朱允熞被繪聲繪色的描述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即使他們遠在山西,對其事蹟也耳熟能詳。
想著似他這般天才,世間有一個便了不得了。
竟然還有一人?
居然能對付得了他?
“哈哈哈!”朱棡大笑道:“當今之世,能對付得了咱家朱允熞這位侄兒的,當然只有咱爹爹了!”
幾名隨從皆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還以為是什麼蓋世奇才。
沒想到,竟是當今聖上?
讓當今聖上去對付太孫,這才是晉王的謀劃嗎?
可是,世所周知,聖上對太孫寵愛有加,怎麼可能對付他呢?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將予取之,必先予之。”
朱棡的笑聲止住,語氣也冷了下來。
“一個人的能力越強,通常野心也會越大。”
“朱允熞自治國理政以來,便大刀闊斧的改革。”
“這其中,有許多都是咱爹定下來的政策。”
“朱允熥和朱允炆雖然無能,卻也是他在朝中的絆腳石。”
“有他們兩個在,朱允熞改革的時候,還會有所顧忌,許多改革,不會推行得太快太急。”
“一旦他們兩人不復存在,那麼,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再無人可以挑戰。”
“他一定會按捺不住,繼續改革,做一番宏圖偉業。”
“一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沒什麼,甚至咱爹還會稱讚他做得好,那些規章制度都是有問題,正需要革新。”
“但是,隨著咱爹定下來的制度,都一一被廢,那他老人家的想法,必然也會慢慢改變。”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後代,是一位專門忤逆自己的人。”
“何況他還是帝國的繼承者。”
“朱允熞改革越多,做得越急,會讓他越有成就感。但在咱爹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想法了。”
“論語有云: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咱爹爹還在世呢,他就要將咱爹的“道”全改了,算什麼?”
“只有讓咱爹的態度改變,才有可能對付得了他。”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和他去鬥,都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旁邊的幾名屬下恍然大悟:“殿下高啊!”
又有一人驚疑道:“既然咱們不對付他,又何必冒險離開太原,偷偷來到應天呢?”
朱棡的臉上,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
“因為本王真正的佈置,不僅在陽山,更在金陵城內。本王要親眼看著他登頂,而後跌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