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老朱就可以在後面冷眼旁觀,最後來個一網打盡。
對,肯定是這樣。
朱允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老朱怎麼會不知道七歲孩子無法審案?
他就是要任由自己胡搞,就是要這件事剪不斷理還亂。
朱允熞長舒了一口氣,好似胸口的一塊大石頭突然放下了。
只要老朱不是想讓他繼承大統,一切就都好說。
朱允熞可不想做皇帝。
大好年華被禁錮在一張龍椅之上,每日為國操勞,看不完的奏章,忙不完的政事,有什麼好的。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
終不過是旅途而已。
累死累活就是傻子。
風花雪月,遊山玩水,這才是人生。
想通了老朱的想法,朱允熞也大概知道怎麼做了。
首先是收商稅。
雖然老朱或許只是想考考他,但朱允熞清楚的很,只要將這件事做好了,那在立儲君這件事情上,他在老朱面前就會有更大的話語權。
所以不僅要做,而且還要做的好,做得漂亮。
“收商稅……嗯……”朱允熞扶著下巴,眉頭微微擰著。
這可不是小事,其中有許多困難。
士農工商。
在古代,商人的地位雖然並不高,但卻有著絕對不小的能量。
實際上低商稅的受益者,正是那些以蘇楊為代表計程車族富商。
而他們在整個大明官場,都有著巨大的能量。
要加商稅,就會得罪這些人。
此事牽一髮而動全身,馬虎不得。
不過,這是老朱要頭痛的事情。
這位動不動就高舉屠刀的農民皇帝,肯定有他的辦法。
至於他,只想是怎麼才能夠將高額的商稅收上來。
這並不僅僅是靠皇權就能決定的。
商人與農民不同。
農民的田地,只要只要丈量清楚了,攤派下去就能收。
每家每戶有多少土地,該收多少稅,只要照章辦事就可以了。
但商人就完全不同了。
除了固定的商鋪之外,有不少商人,可是四處跑的。
他們做了多大的生意,賺了多少錢,進貨出貨……
就是商鋪裡面每天賣多少貨,有多少收入,也是說不清的。
這些東西非常複雜,並且全憑他們一張嘴說,真實情況,誰又能知道?
即便是固定的商人,想要在賬本上作假,也不是難事。
以前或許不會,但有了高額的稅收,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
後世後世稅收體系完善,科技發達,收商稅都不容易。
在那樣的條件下,仍舊有不少商人利用各種漏洞偷稅漏稅。
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代?
想要解決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大明的商稅很低,但即使如此,這很低的商稅,收上來的其實也不多。
其中還有不少是胡亂收上來的。
說白了,就是靠攤派,靠威壓。
有些商人多收了,有些商人少收了,亂成一團麻。
反正多收的商人也惹不起官府,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少收的商人自然更加樂意。
但在朱允熞看來,這始終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混亂的稅收,對商業的發展影響極大。
“怎麼辦才好呢?”朱允熞一邊拄著下巴,一邊喃喃自語。
時間在逐漸的流逝著,夜也越來越安靜。
但朱允熞的大腦卻在飛速的旋轉。
“想要一分不少的收商稅,就必須得有東西證明商人的收入……”
突然,朱允熞眼前一亮,他一拍大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