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吧。”朱允熞輕聲道。
呂氏看著朱允熞,將其抱入懷中,一時間淚如泉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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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孫殿下!救救奴婢啊!”
馮大壯跪在朱允熞面前,伏地不起。
“本宮救不了你。”朱允熞道:“本宮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拒絕了。”
受了別人一點小恩小惠,就將他給收買了,甚至別人提醒,猶不自醒。
愚蠢至此,他也沒有辦法。
“奴婢是撞見了……”
馮大壯剛一開口,就被朱允熞打斷。
“這些事,伱不必告訴本宮,本宮現在也不想知道。待明日見了陛下,你再說不遲。”
“你我主僕一場,你的家人,我會盡力保他們周全。”
“待你見了陛下,所有的事,都實話實說就行了。”
“奴婢明白了,謝太孫殿下。”馮大壯麵色慘白,知道自己必定是難逃一死,能保住家人不被牽連,就已經是萬幸了。
……
第二日一早,朱允熞來到御書房。
老朱的神色,非常難看。
不久前兒子朱樉被婢女下毒,以致身亡。
這才過去多久,如今又發生了皇長孫中毒之事,他如何能不震怒?
昨天晚上,錦衣衛已是全體出動,正在徹查此事。
“奴婢去藥鋪買藥,正好碰到衡王殿下,他穿著布衣,沒有帶一名隨從,奴婢險些認為自己看錯了人,衡王殿下怎麼會一個人去藥鋪買藥呢?”
“衡王殿下讓奴婢不要出聲,免得驚動他人。”
“後來藥鋪的掌櫃告訴奴婢,說衡王殿下買的是馬錢子,此物有毒……”
……
馮大壯跪在御書房內,將自己如何撞見朱允炆,回府又如何被他叫去,如何賜藥,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一遍。
此時,蔣瓛已帶著錦衣衛,將藥鋪的掌櫃,夥計全部抓了來。
兩相對照,證明馮大壯所說的正確無誤。
至於衡王賜藥之事,因為馮大壯炮製馬錢子並非秘密,東宮中的宮女太監皆可作證。
老朱的臉色,越發陰沉難看。
堂堂衡王,就算要賞賜一位奴婢藥物,也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買。
更何況還是微服私行,連一個隨從都不帶,唯恐被別人知道了。
什麼事需要如此嚴格保密呢?
大家都是聰明人,其用意已是呼之欲出了。
審理完之後,老朱長嘆一聲,整個人都似是瞬間衰老了一大截。
比孫兒中毒更讓他心痛的,是他們骨肉相殘。
朱允熞揮了揮手,示意宮女太監都退下去。
他走到老朱身旁,搖了搖他的身體,說道:“皇爺爺,孫兒是不是做錯了?”
“孫兒看那些變戲法的,能快速將手中的東西和其他東西換過來,便玩心大起,想著自己也試試。”
“晚晚,我趁著二哥不注意的時候,將自己手中的酒和他的酒換了過來。”
“二哥沒有發現,孫兒還很高興,以為自己很厲害。”
“沒想到,二哥竟然中毒了。”
“若是孫兒沒有換酒,那中毒的就是孫兒,不是二哥了。”
“是孫兒害了二哥!嗚嗚嗚……”
他說著說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擁有小孩子的身體,就是有這門好處。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老朱對骨肉親情極度重視,這時候,就需要表演的藝術了。
果然。
老朱大為感動,又是不解,抱著他輕輕撫摸他的頭髮,道:“都是你二哥心腸壞,想下毒害你,才作法自斃,是他罪有應得,你不恨你二哥嗎?”
朱允熞抬頭,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道:“孫兒為什麼要恨二哥啊?都是因為孫兒不好,奪走了本來屬於二哥的儲君之位,二哥才因此忌恨我。嗚嗚嗚,皇爺爺,要不將孫兒的諸君之位讓給二哥好不好?嗚嗚嗚……”
他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非常傷心難過。
“胡鬧!”老朱斥責道:“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你如此聰慧,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何況儲君之位,豈是小可。名份既定,哪有隨便更改的?還有,你之前也不是說了,天下為公,你二哥不適合做儲君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