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一段落。
但他接下來推行的一系列政策,才是以黃子澄為首的一群人,緊緊咬著他不放的根本原因所在。
“歷史的車輪,不能因為誰而停下。無論何人攔在前面,都只會被碾壓得粉身碎骨。”
朱允熞收好密信。
既然黃子澄如此冥頑不靈,那也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一個動不動就將數萬,數十萬百姓作為“代價”犧牲的人,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天下,都不能輕易放過。
許東江還跪在一邊,正眼巴巴的望著他。
朱允熞看了他一眼。
黃子澄只是要他讓皇太孫吃一場敗仗,犧牲百姓為代價。
但這個傢伙,藉此拒不開城門,這是想置他於死地啊!
也幸虧新軍戰力強悍。
否則,恐怕現在的他,要麼就已經被倭寇殺了,要麼就正在瘋狂逃命的途中。
此人該死!
只是眼下的嘉興府,還需要一個主事之人。
剛剛經歷一場戰爭,各方面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
接下來,馬上要去收復松江府。
後勤問題,更是需要各方協調。
現在殺了他,重新任命一位新知府,也不是不可以。
但哪怕只是因為不熟悉流程和人員,或者在協調配合上出了一點點紕漏,導致拖延兩三天的時間,都是對戰機的嚴重貽誤。
至於殺他,完全不必急在一時。
想到這裡,朱允熞心裡有了主意。
“很好!”他開口道:“伱竟敢勾結朝廷大臣,試圖加害大明儲君,這是謀逆的大罪,誅你九族,也不為過。”
“撲通!”許東江雙膝一跪,嚇得全身再無半分血色。
朱允熞道:“不過,孤念你能迷途知返,主動舉報黃子澄,交出密信,也不是不可以給你留一線生機。”
“眼下戰事在即,孤許你戴死罪繼續辦公,籌措糧餉,安撫民眾,維護治安。”
“你須得好好辦公,若是有什麼差錯,那就自己領死吧。”
戴死罪辦公,是老朱發明的制度。
因為反貪反得太狠,以致於地方官府衙門無人可用。
只好讓那些犯了罪的官員,戴著鐐銬繼續留任。
以致於公堂上升堂的官員,一邊審問罪犯,問案斷案。
另一邊,自己的腳上,其實也戴著鐐銬。
因為早就被判了死刑,只是還沒有到行刑的時間而已。
在後世很多人看來,這未免太過於滑稽好笑。
不過,在朱允熞看來,這一制度,雖然不是很好,但特殊時期,偶爾用之,也有其優勢。
讓你戴著鐐銬辦公,其實也是給了你自救的機會。
就好像後世的緩刑一樣,只要你表現好,就有機會改判。
在這種情況下,戴罪辦公的官員,反而不敢有半分不盡心盡責的念頭。
當然,這也只適用於特殊時期特殊情況。
比如,對付眼下的許東江。
若是長期而論,還是要讓官員正常辦公的。
許東江聞言,頓時喜不自禁。
“謝太孫殿下。”
朱允熞又冷聲道:“戰事結束後,你隨孤一起回京,面見陛下,將密信呈交。”
“至於皇爺爺會怎麼處置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轟!
許東江只覺有若驚雷炸響。
當今陛下是什麼性格?
至少,對官員來說,他絕對是一個異常殘暴的君王。
他殺起官員來,從不手軟。
謀害他最寵愛的孫子?
這恐怕千刀萬剮也不夠吧?
但旋即,許東江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畢竟,太孫殿下本來就沒有打算進城,蔣瓛來叫開城門,原是自做主張。
而且,太孫殿下也沒有任何危險,連一根毛都沒毛掉啊。
那些倭寇和反賊,都被他殺得血流成河呢,哪裡能傷得了他半分呢。
太孫殿下沒事,他戴罪辦公,如果能因此立下大功的話,或許還是有一線活命的希望的。
許東江心中燃起這樣的念頭。
他不知道,在朱允熞心中,早就判了他死刑。
只是還要榨乾他最後一點價值而已。
反正以朱允熞對老朱的瞭解,這個惡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