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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之人,怎麼可能甘願當我背後金屋藏嬌的金絲雀?所以之前我見到你的時候,其實心裡是很震驚和錯愕的,命運的安排有時真的巧合的嚇人,我跟你母親永遠的錯過,竟然成全了你和陸非的一場相遇。”

“我媽媽她……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琛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嘴角含笑,目光放遠,眼神空茫,“她很美,身體裡彷彿有一股生機勃勃的生命力,無論喜悅還是憤怒,永遠都那麼真摯和發自肺腑。她很倔強,認定了事情便會一條路走到黑,同樣的,她如果決定要放棄的東西,縱然心底有再多的不捨,也絕不會回頭多看一眼。她很聰明,無論學什麼永遠都是最快的,大概因為這樣,她總喜歡搞些小動作,耍耍小聰明,總是讓老師很頭疼……”

“夠了!夠了!”

一聲歇斯底里的叫喊從門口傳來,餘丹回頭,只見病房門口站著一位妝容簡約而華貴的婦人,保養良好,眉目冷豔,她指著病床上的陸琛,眼底的淚光中泛起了陣陣絕望和心痛。

“你……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是你妻子!難道到你死了,我都沒資格陪在你身邊聽遺言,反倒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才應該在這裡嗎?”

那聲“媽”就這麼含在嘴裡,死活也叫不出口。

就算她是陸非的媽媽,但是她對自己的敵意卻不加絲毫掩飾

“爸爸,我先出去了。”餘丹低聲說道。

“你叫誰爸爸!”

“她是你孫子的媽媽,是你兒子的老婆,她不僅叫我爸,還應該叫你一聲媽!”陸琛動了怒,一掌拍在床頭櫃,櫃子裡的鍋碗瓢盆都唏哩嘩啦的震了一下。

“她死之前勾引我老公,死之後又留下這麼個狐狸精來勾引我兒子?”

“汪水蘭!你給我滾!”陸琛指著門口,目眥俱裂。

“阿姨,”餘丹站了出來,語氣不卑不亢,“您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應該懂得最起碼的禮貌和尊重,今天之前,我從沒見過您,也未做過半分對不起您的事,我希望您能放下成見,公正客觀的來看待我和我兒子。公公身體很虛弱,經不起半分刺激,您從美國不遠萬里的飛回來,肯定也不是為了跟他吵架賭氣,這段時間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都很寶貴,我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夠珍惜它,不要留下遺憾,將來追悔莫及。”言罷,餘丹轉過身去,對陸琛嫣然一笑,“爸爸,我下去看看陸非,你們先聊,有事打我的電話。”

餘丹離開後,房間內只剩下汪水蘭和陸琛這一對愛恨糾纏了半生的夫妻倆遙遙相望。

“我不信……”越來越多的眼淚從汪水蘭的眼眶中湧出,“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是就要死了,對不對?”

她多麼恨他,恨他拿溫柔作為陷阱,別有用心的接近她,俘獲她,然後又冷落她,排斥她,她用盡所有的手段,甚至不惜去找薛海音坦白,她的處心積慮終於讓他們分手,卻在他那裡收穫到一個冰冷厭惡的眼神。

那時候,她已經懷孕,她淪為上流社會的談資,被人指指點點,她夜夜噩夢全是眾人冰冷的嘲笑。生下陸非後,她把這小小的嬰兒抱在懷中,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想掐死他的,他原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爸爸不愛他,他註定不可能有一個完整的家,他存在的意義只是證明他父母的婚姻是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

所以,她把他扔在了國內,她給他錢,給他最豐厚的生活條件,卻唯獨不給他愛,不給他家庭的溫暖。

她都不曾得到過的東西,又怎麼拿出來送給別人?

她繼承了偌大的汪氏,每日忙得底朝天,全世界的六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就是她的家,她有很多情人,她記不住他們的臉,她過得荒唐而肆意。她知道,她的丈夫也和她一樣。隨著薛海音的離世,他們都被往事無形間困在了牢籠之中,她憎恨他的欺騙與離棄,他不甘就此與心愛的人擦身而過陰陽永隔,他們依靠著這股執著的妄念而支撐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直到昨天,她知道他病重,她的世界彷彿突然間坍塌成碎片,她本來應該高興的,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麼內心深處痛徹心扉,翻湧而出的全是曾經恩愛繾綣的畫面,哪怕它們只是可笑的謊言?

餘丹覺得發生在父輩之間的那場經年絕戀,簡直狗血到可以直接翻拍成八點檔泡沫肥皂劇。媽媽啊媽媽,你怎麼就淪落成了瓊瑤劇裡的苦情戲女主角呢?餘丹疲憊的自嘲。

她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給修玲打去了電話。

修玲在得知餘丹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