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可以收工了。等下把賬戶發給我,塵埃落定之後,我會給你們打款。”
“好的,小姐。”聽到林紫蘇透出的意思,竟是不知何時已悄悄控制了那個他特地找來的老人,阿昆不禁悄悄擦了一把冷汗:剛才小弟的提議,他不是不心動的。他早就摸清羅至然隨身至少有幾十萬華夏幣,夠他們幾個瓜分後安安逸逸過上兩三年了。好在靈臺還有一線清明,阻止了他的貪念。否則以林紫蘇的手段,他真是要有命賺沒命花了。
後怕地掛上電話,他趕緊吩咐小弟:“你去找到那個老傢伙——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
一個小時後,提著半空酒瓶,茫然站在入口處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眼睛的羅至然,正煩躁地將腳下的另一隻空酒瓶踢開時,卻聽到一個蒼老但依舊中氣十足的聲音:“年輕人,要有點公德心。”
——哪個老不死的敢罵自己?!
羅至然心裡大怒,剛要藉著酒氣噴回去,沒想到一抬頭,突然就看到了一張心心念念許多天的面孔。事情太過突然,他竟一時腦袋發懵,說不出話來,定定用手指著對方,迸出幾個單字:“你——我——”
鶴髮童顏的老人家按下他的手,略帶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本來還想教訓你兩句,但見你是個可憐到只能借酒澆愁的人,我就不說什麼了。”
說罷,老人背起身剛剛轉過身,只聽撲通一聲,羅至然已然跪了下來:“老先生,求您救救我啊!”
說話間,他生怕老人不理會似的,索性一把抱住了老人的膝蓋,酒精全急成了滿頭大汗:“您老人家既然看出我可憐,難道就忍心見死不救嗎?”
展會是通宵進行。雖然晚上入場的人比白天少了不少,但依舊是人來人往。見這個一身酒氣的中年男子竟跪在地上抱住個老人家苦苦哀求,不少人都開始駐足指指點點,有說是不孝子痛改前非的,有說是欠了債想延期還款在求情的,猜什麼的都有。
但背對著羅至然的老者,唇角卻泛出一抹得意的淺笑。隨即又馬上換成悲天憫人的表情:“老夫早已立誓不管閒事,不過你這情況卻著實可憐。也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起來,等下再跟老夫說說,是何原因讓你不舉。”
雖然為自己的毛病愁掉了頭髮急爛了肝腸,但從別人嘴裡直白地聽到不舉兩個字,羅至然還是有無地自容的感覺。身為一個男人,沒有什麼比這毛病更能擊垮自尊。縱是費盡心機想找到大師,羅至然在這一刻仍是免不了有拔腿就逃的衝動。但想到未來、想到陳家的幾十億身家,他還是含羞忍恥,默默咬牙跟在了老頭身後。
將他引到一間幽靜的茶室,老頭說道:“我看你這個毛病,病因肯定不尋常。你願意仔細講講麼?”
這一路上羅至然不知將諱疾忌醫四個字翻來覆去唸了多少遍,又暢想了一遍病癒後的美好未來,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艱難地對老頭“交待”了發病之前的情形。
聽罷他的述說,老頭摸了摸鬍鬚稀疏的下巴:“我也是華夏人,雖然隱居在m國,但在國內仍有人脈。g省安家的那樁離奇血案,已有同道告知於我。我當日聽了很是為那些無辜喪命之人惋惜,沒想到今日竟能見到你這位間接受害者。”
“大師!”羅至然可沒心情理會那些自己不認識的死人,他關心的只有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您能不能幫我想想法子?我——我剛準備結婚,就出了這檔子事。我還沒生兒子呢,要是莫名其妙因為這個病絕了後,那我不是冤枉死了嗎!”
先有苦苦尋找卻求而不得的焦急,後有大師只看了一眼就發現他不舉,羅至然此時心裡再沒有半分懷疑,完全將對方當成了救命稻草。
這也多虧得林紫蘇將他的心理拿捏得很準:如果始終沒找到大師,或者輕易就得到了大師幫助,羅至然心裡總免不了有所懷疑,若是有心尋找,說不定還真會發現破綻。可是經過長時間的等待追尋,加上大師的“靈驗”,現在他已完全相信了老頭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就算相處下來發現不妥,他也會自動為大師找理由開脫,因為他已堅定不移地成為了大師的“腦殘粉”。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
見羅至然著急得一副快再次下跪苦求的樣子,老頭眼中又掠過一抹得色,但想起僱主的叮囑,趕緊清咳一聲,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端肅模樣:“你這急症其實不是病,而是因為怨陰衝煞所至。如果能在一開始就化解,倒也容易。但耽擱到現在,只怕——”
說到這裡,老頭頓了一下。羅至然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聲音顫得像站在寒風裡傳話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