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用奇蹟之力堆積起來的爆炸,可以覆滅整個天地,包括這座可憐的島嶼,這片海域,或許會影響到岸邊,生成令人絕望的海嘯。
站在白若瓊的身後,白若琳感覺到了恐懼,這種恐懼是來自人內心深處的本能,已經在白若琳的身上,很久未成出現過了。
白若瓊的身體轟然倒下,他撲向白若琳,張開雙手如同一個懷抱。
他趴在她的耳畔,最後又低聲說了一句:“阿琳,我們都要回家了。”
回家了。
家在哪裡呢?
白若琳從未感覺到時間竟然可以如此緩慢。她感覺到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那天邊的光華變成傷人的爆炸物,可以吞噬一切的可怖東西。
它們緩緩地由起點向白若琳所在的方向移動,緩慢的,吞噬著路途上可以吞噬的一切東西。
白若琳看見房屋倒塌了,悲慘的嚎叫著的人們在光華中一瞬間便不見了。那光華中蘊藏的力量,讓白若琳感覺到好像什麼東西,在它的面前都是無力的,是不能夠存在的。
一切都是可笑的。
隨著那光華的靠近,白若琳感覺到它吞噬了自己。
在這片金色的耀眼的光華中,她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其中的真相,但一切都是徒勞的。這裡什麼也洠в校�侵糧呶奚系男槲蕖�
要死了。
白若琳這樣想。
她的手裡還有沉甸甸的重量,那是她的兄長,是她唯一的血脈骨肉。
白若琳落下淚來,她以為在黑聯邦終於攻打了進來,這樣一次失敗,卻要讓他們都送命在這裡。
白若琳的心裡是滿滿的絕望,她終於閉上了眼睛,再也洠в姓隹��
但是在白若琳看不見的地方,在百慕島之外的海域上,也是一片狼藉。
船隻的碎片漂浮在水面上,在這些木板的下面,很有可能是已經發白僵硬的人類屍體。
成群結隊的海獸被吸引到此處,它們要貪婪的享用著自己難得的豐盛盛宴。
而在這樣一片狼藉和破敗之中,卻有一架小舟翩翩駛來。
撐船的是一個粗布衣裳的中年人,他生的濃眉大眼,看起來儀表堂堂。
在中年人的身邊,站著一個青衣的妙齡少女。女子眉目秀氣俊朗,一雙手纖纖,並不像是幹粗活的樣子。
在妙齡少女的身畔,又坐著一個黑衣的男人。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在他們的腳下,又放著一個一人長,一人寬的木匣,木匣是紅木的,上面刻畫著金色的花紋,看起來精緻美麗。
這三個人就在這片殘存的戰場上悠然的離開,撐船的漢子甚至還唱起了一首悠揚的水中船調。
他滿是滄桑的聲音和含糊不清的唱腔在琉璃海的上空迴盪著,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那身穿青衣的女子一頭墨髮,她轉頭時,便會有揚起來的髮梢,打在黑衣男人的臉上。女子從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一柄匕首來,遞給他。
“這是那孩子的東西,我順手留下了。”青衣女子說。
黑衣男人接過來那柄匕首,放在手裡端詳。
這柄匕首非常簡單,並不華麗,雙開的刃異常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割傷任何東西。匕首的鞘上,鑲嵌著兩顆黑色明珠,烏溜溜的樣子,就如同少女的眼睛。
此時它們沾了水,就好像是落下了瑩瑩的淚。
黑衣男人摸了摸這匕首,然後轉手,就把它丟進了海里。
海水是寬容的,它能夠包容任何人類不想要的東西,包括回憶。
“這些東西,我們從此都不需要了。”黑衣男人說。
那柄匕首清脆的破水聲好像還停留在他的耳畔,而再轉頭時,那匕首卻不知道落到了哪裡去,再也看不見了。
就如同那時他把少女丟入海中,不等後悔,便再也看不見了。
“一個故事結束了,但是另一個故事就要開始了。”黑衣男人低聲說道。
“她會是這個世界永恆的主角,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會回來,我也一定會回來的。”
黑衣男人的聲音似有些哽咽,但又好像他平日裡說話就是這種語氣似的。
天漸漸地黑下來,在極晝之後,便是無邊無際的黑夜了。
正如他所說的,又一個故事,要開始了。
189。重新開始的人生
空。漫無邊際的空曠。
白若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她只覺得自己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