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一笑:“我就是恐懼。”惡魘的利爪上湧出一團黑炎,霎時間,耳際似乎隱隱有慟哭哀鳴,舞動的火焰中似乎也有人影若隱若現。
秦鋒不由訝異,這些時日看來惡魘的修行也是一點也沒落下啊,天賦神通黑炎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威勢。不過也前可不是震驚的時候。秦鋒急忙呵斥住二人,這才算告一段落。
再望下茫茫無盡的落難巫民,秦鋒只能嘆息:“看來確實是我想當然了。一切俗世政務,還是就有你們自己決斷吧。”
終究,秦鋒還是不能辜負全身心信賴自己的信徒們。損壞信徒們的利益來襯托自己的偽善,此事斷然無法作出!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即便自己作為稱霸一方的領主,所能做的也只是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將方圓百里的亡靈們驅逐,然而這段時間,卻不知有多少落難巫民會餓死、凍死。
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
一行人回到浮空山大殿之中,跟隨的還有在此次大戰中格外耀眼的近百位修行者,其中大半都是狂信者,還有朱騰麾下的蜘蛛人。一番客套的宣講後,秦鋒即刻開始論功行賞,有了浩元子的秘密洞窟中的意外收穫,也是格外的豪爽。少則數百,多則數千靈石。
待數日後傳到其他修行者口中時,無不是垂足懊悔未有奮力作戰。未來參戰的人更是未自己的抉擇後悔不已。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入夜之後。
內城一片燈火通明,城中所有修行者們匯聚在一起。侍從們穿梭在盛大的宴席中,瓊漿玉液、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地擺放在各處桌案之上。
四處無一不是一片歡聲笑語,得勝歸來的修士們向未參戰的好友們吹噓著自己的功績。狂信者們更是狂熱的炫耀著自己的榮耀。空氣中飄蕩著垂涎欲滴的香氣和狂信者聖吟的迴響。
唯一美中不足的秦鋒不喜靡靡之音,更不喜大量的財力用來供養舞姬。所以偌大的盛會並無舞姬起舞吟唱。然而宴會中法修、劍修們相互鬥法,武修間的角力早就勝過了這些許瑕疵,引得無數人喝彩。尤其是秦鋒上場與惡魘切磋一場,更是將宴會推到了高潮。
最後二人各自是祭出一道華麗的術法結束了切磋,心照不宣下已平局結束。
秦鋒不由稱讚道:“惡魘,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黑炎似乎與你之前完全發生了異變,甚至隱隱通靈,你是如何做到的。”在不使用空間道術與信仰之力下,自己竟然微微落入下風。而惡魘自然也是沒有使處殺手鐧。
端起桌案上如鮮血猩紅的葡萄酒,惡魘一飲而下,只是搖頭道:“主人,你不會想知道的。”
既然不願多說,那便自有它的道理。秦鋒點頭道:“好吧。”對於惡魘,秦鋒是近乎絕對的信任。
又是閒聊數語。秦鋒便在盛會中漫無目的度步,無人不是恭敬致禮,舉杯相迎。秦鋒皆是頷首示意,推杯換盞間卻始終無法融入歡樂的氛圍。便趁機推脫而出,靜立在城中本是祭祀所用的觀天台之上。
微風嫋嫋,城外一片黢黑,與城中的歡聲笑語形成鮮明的對比嗎,秦鋒一時竟有些躊躇。不知何時,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趙懿雯?”秦鋒沒有回頭。
熟悉的聲音在耳際響起:“你在想什麼?”
秦鋒笑了笑,卻是有些苦澀:“我在想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就是形容此景嗎?”
趙懿雯一聲嘆息:“這不是你能左右的。”
這一幕竟有些似曾相識,秦鋒突然想起:“記得當初我就是這麼勸慰過你呢。沒想到這話今日竟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只是明白了許多。”趙懿雯將手中端起的餐盤放下,面色神情複雜:“即便是聖人也不能拯救天下所有人。我們所能做的,只能是拯救自己,拯救那些信賴我們的人。”
“我明白。”秦鋒點頭,眼神愈發地堅韌:“不過,這些亡靈必須得到清肅,否則日後必將成為為禍的根源。五日之後,待眾修行者稍微歇息,我便再次組織人手,親自著手此次行動!”
趙懿雯回道:“這樣嗎?那我今夜就命人撰寫訃告,行動之前先用懸賞的方式來調動起城中散修的積極性。”
秦鋒點頭表示贊同:“這是個好主意。”不由感慨不知不覺間,趙懿雯對於政事也是越來越熟練了。
話鋒一轉,突然間趙懿雯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不過,秦鋒。這次出征,我一定要隨你一同前去。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想幫助你什麼。不要再讓我一個人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