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漸漸開始信任她,身上居然還藏有殺手鐧,如果沒有這樁事,指不定在背後給我一刀。”
“想要報復,那你就得先活下來。”無名昂起頭望著深淵之頂,將嘴角的一塊碎肉抹入鮮紅浸紅的口中,低沉道:“若不想渴死,就得在危難之境忍飲世間髒水。若不想受餓,就當食盡一切可食之物。秦鋒,如果還有“祭品”降下,食物歸你,人歸我。”
秦鋒驚愕道:“這怎麼可以!”
“殺一人與殺萬人有區別嗎?既然我已經吃了兩個人了,就不介意再吃第三個,第四個。”抬手製止了秦鋒繼續說下去,無名安慰道:“說起來,他們還當感謝我。與其徒勞的餓死在這深淵之下,被我吃掉,反而賦予了他們可悲生命存在的價值。”
詭辯。
但秦鋒沒有反駁,畢竟如此可是處於極端的困境中。就在這恍惚間,不自覺,手中那點可憐的食物都已經被自己吃完了,此時反而感覺更加的飢餓,正如無名所說,只有食人肉才能勉支撐。
心中知道這是最優的解決之道。是心中潛藏的人性,道德?然而秦鋒卻並不打算這麼做,只希望方才吃的東西,能夠再撐到下個祭祀之日到來。
蹉跎著秦鋒虛弱走到被王一炸燬的通道摸索。很是不巧,層層疊疊數噸重的墜石完全封住了道路,強行挖掘想必也只會引起再度塌陷。只能果斷放棄,秦鋒又圍著巖壁行走觀察。
就像永遠飢餓的食屍鬼,完全不像個常人,無名捧著手中因血色沉澱褐紅的心臟邊問道:“你在幹什麼?”
“出口。”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平日消遣所看的奇聞異志居然能夠派上大用,秦鋒敲打著巖壁思索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深淵之下四通八達的地下網路,甚至最近的一處空間,離我們僅只有不足數米的距離。”
回憶著印象中那匱乏的地利認知。秦鋒終於行到了被青娥亂槍轟碎的丈寬凹洞,撫摸著那紋理、色澤,遲疑不確定道:“就是這了。嗯,大概吧。”如果判斷沒有錯誤的話,只要鑿開最多十米寬,便能脫困。
“那就開動吧,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說著,無名拾起一塊順手的石頭走來。
秦鋒拔出界離劍,反手握住,鑿擊著巖縫,撬動……
然而岩石異常的堅硬,工程異常的緩慢。一個重傷,一個虛弱,還不及一個壯碩之人來勞作。且愈是勞作,便愈是飢餓,就連無名的胃口也變得異常的好,即使省著吃,才三日的工夫,殘缺的女屍便被啃食的一乾二淨,只剩血紅的骷髏控訴著禽獸的暴行。
第五日,力竭實在不堪勞作,只能放棄。秦鋒平躺在地,珍惜著體內每一分的能量,恰逢天上難得的下起了大雨。秦鋒狂喜爬起身,衝入雨幕,奢侈得享用著甘沐。總算是解了致命的飢渴。
“對了。”並沒有昏了頭腦,秦鋒左右四顧。將女屍暗紅的天靈蓋骨取來盛水,唯恐雨停,又在滿地的白骨中尋找著一切可以當作容器的東西。
果然,正如大海的變化無常。瓢潑驟雨不過半個時辰便散去,秦鋒小心的將二十五碗雨水端至陰涼處以免被太陽蒸發。
秦鋒摸了摸乾癟萎縮的肚子自嘲道:“又一次,體驗的幼時的辛楚。”心中默默鼓勁,“還有五天。”然一想到此,腹部一陣絞痛,涎液在口中瀰漫,只覺現在又一頭牛出現,自己也能整個吞下了。
……
雨水拍打,烈日曝曬,月華撫身。像一具屍體般未有動彈,如果不是還有細微的體溫,胸口還在微不可查的浮動,那便是一具真的屍體了。
終於,寂靜的崖頂再度喧囂起來。又是一個女人被繩索送下。
秦鋒飢渴地蹉跎起身,引得那女人尖叫連連。無名更加迅速,猝然從陰影中掠來,手中打磨的骨匕輕車熟路地一劃,
尖叫聲瞬間變得奇怪,“噶,吱咯……”頸動脈被割破的女子一時也沒有死去,潛力爆發將無名推倒。
雙手捂著脖子奔逃,止不住的鮮血猶然順著指縫如涓涓細流浸出。無助恐懼地躲在巖壁陰影中,口中發著奇怪的音節,直至面色蒼白,直至窒息而亡。
秦鋒緩緩走去,為屍體撫上驚懼的雙瞳,接過無名遞來的食物,啃食著沾染著鮮血的肉乾,心中發苦:“這是第二個屠殺的毫無反抗之力的人。”
就像是能感受到秦鋒心中的想法,手裡拾著一塊割下的血肉,無名轉過頭勸慰道:“別太過自責了。與那些享受殺戮的人不同,我們是被逼的。”
秦鋒無言,吃下了幾塊肉乾,便強忍著飢餓敢將剩